屋外是寬闊的走廊,朱紅的欄杆,配上碧綠色的紗窗。
為什麼是碧綠色的?可能是店家老婆偷漢子了!楊凡惡意的想到。
隻是走過走廊時,嘎吱嘎吱的響聲,掉了漆的欄杆,倒是顯示出這家酒肆確實有了不少年的曆史。
酒肆很安靜,除了偶爾有低低的馬嘶聲外。別的一絲聲音也沒有。
這並不奇怪。那麼冷的,除了賣弄風騷的文人墨客,你出來走走啊!冷不死你!沒聽到連馬都不願叫出聲來?
楊凡敲了敲緊閉的大門,有腳步聲傳來,隻見一個發福的老人打開了房門。
“這麼冷的氣,客官快些進來喝杯熱湯。”
老人將楊凡迎了進去,臉上浮現出驚訝,可能是覺得這樣的氣還會有客人來,也算得上幸事。
房間裏並沒有掛簾子,也沒有擺上桌椅板凳,很顯然老人似乎也沒想到這種氣會有客人來。
“客官請去臥房休息,想要什麼就給老頭子。”因為外麵沒有擺放桌椅,因此將楊凡請進了一間臥房中。
“麻煩老人家溫一壺酒,再燒幾個菜,嗯,不用多,十個八個就好,最好再燒一桶熱水。”
“客官笑了,客官一人又怎麼吃的……”
老人沒有再話,隻因楊凡笑著將一塊銀子遞了上去。
“好好好,客官的話老兒記住了,立刻去,立刻就去!”老人接過銀子,一入手便知是真的,臉上的皺紋仿佛都開始笑出來了。
老人笑著離開了,還很貼心的把房門關上,讓外麵的風雪無法進入到這溫暖的房間中。
一直以來,楊凡都很少吝嗇錢財之物,在行走江湖的歲月中,他知道了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如若泥沙,隻要你武藝足夠強大,完全可以自給自足。
享受著不長的寂寞所帶來的快感,老人便叩門而入,手裏端著托盤,托盤上是菜跟一壺酒。
“客官請慢用,洗澡水正在燒,客官若是想用,吩咐下老兒就行。”
老人著,便將托盤放下,準備離去,卻被楊凡攔下。
“一人飲酒沒什麼興致,不如老人家陪我同飲如何?”
“多謝客官美意,隻是老兒還要給客官燒水,哪裏來的閑情?若客官真覺得無趣,不若去欣賞這園中的梅花?”
罷,便打開窗戶,園中的梅花開的正是鮮豔。楊凡本就喜歡這種可以讓人心靜的寒冷,那是讓人沉醉的寂寞,他討厭這種寂寞,卻又喜歡著這樣的寂寞。
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嚴寒中的花香,那是孤單的花香,楊凡陶醉在這樣的世界裏,即使老人已推門離去,也毫無所覺。
“好一樹梅花!”楊凡讚歎一聲,拂袖坐在椅子上,拿起酒壺。
酒水從壺嘴化作一道溪流,卻又穩穩的落入杯中,直至杯滿,楊凡才放下酒壺,執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水落入腹中,楊凡更是笑的如同春的陽光般溫暖,那種溫暖足以融化冰雪。
好,景好,酒也好。
是寒冷的,景是美景,酒卻是毒酒。
桌上的菜,楊凡早已吃完,他酒量並不很好,基本喝上頭了就會吐,但他卻不會隨意用內力逼出酒水,因為那就失去了喝酒的意義。
窗外的梅花開的很豔麗,紅燦燦的,甚至有些耀眼,楊凡嚴重懷疑在那梅花樹下,埋葬了不知多少的屍骸。
將窗戶關上,往床躺了上去,屋內的溫度剛剛好,他閉上了眼睛,似乎要睡著了一般。
大約一炷香之後,有敲門聲響起。
“客官,客官你得洗澡水燒好了。”是老人的聲音,喊了兩句後,便是推門而入的聲音。
原本虛浮的腳步逐漸沉穩,不像是個老人,倒像是個武林高手。
腳步聲靠近楊凡,似要上前,卻又停住了一下。
“客官,客官,你得洗澡水燒好了。”
“客官,客官?”
沒有聽到楊凡的回答,腳步聲已經靠近了楊凡,聲音再次響起“嘿,那肉球的東西倒是好用,金絲軟甲可就要歸老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