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同自然不會管別人是怎麼想地,他隻要知道自己怎麼想地就行了。
“三之內,交出一萬兩,我就讓你替他們收屍,否則我便讓他們死無全屍!”
聽到這句話,邀月率先怒了,眉宇間透出一股深惡痛絕得厭惡,但同時又是痛快的,那是複仇的快感!
憐星卻隻是單純地湧出一股憤怒與殺意,死者為大,她就算再頑皮,也不會有興趣拿死屍來做手腳,對於雷同這個要求,確實過分了些。
“你們莫不知什麼叫盜亦有道嗎?”藍袍青年臉色有些陰沉,即使不斷地咳嗽,也掩蓋不住他眉宇間的憤怒。
“盜亦有道?哈哈!”雷同大笑著。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
“死病鬼,你是在跟我笑嗎?我們是強盜,誰跟你談什麼江湖道義?總之一句話,趕快去拿錢,否則就和他們一起上路吧!”
完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有幾個山賊向著藍袍青年圍了過去,大有一聲令下將他擊殺當場的架勢。
樹上的憐星見狀,不由的道“姐姐,我們還不出手?別忘了,江楓的孩子還在那裏,萬一……”
聞言,邀月沒有話,也阻止了想要出手的憐星,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見狀,憐星有些疑惑,待再次看向場中的時候,憐星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
“藍袍……病鬼……輕功……是藍袍書生!”
憐星自然也是聽過這個人的名字的,據聞這人一聲輕功駭人聽聞,而且掌法也是不俗,此刻他在此處,而且聽他剛才對江楓的稱呼,孩子怕是不會有危險吧,想著,憐星吊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咳咳……”藍袍青年一手抱著嬰孩,一手抽出了腰間的鐵扇。
“啪”的一聲,鐵扇張開,很普通的鐵片交織而成的鐵扇,在他手裏,扇尖處卻散發著點點寒光。
蒼白的麵容帶著幾分森然的怒意,口中沉聲道“誰若敢向前一步,後果自負!”
看著病鬼陰沉的臉,一眾山賊居然被攝住,紛紛停住了腳步,不敢再向前。
眼見同伴一時不敢向前,先前提嬰兒的山賊不禁哈哈大笑著道“瞧你們的熊樣,就他那病秧秧的模樣,一把爛鐵片也把你們嚇住,怕什麼!”
話間,他便倒提大刀,向著藍袍青年踏步過去,揚手就是一刀,直撲藍袍青年。
眼見著長刀撲麵而來,藍袍青年卻仍隻是靜靜地站著紋絲不動,隻是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口中歎息道“我答應過三弟,不隨便殺生,為什麼要逼我?”
“錚!”
一聲長鳴破空,赫見藍袍青年目光一凜,手中鐵扇一合,一道黑色的流光破開了月夜下的黑暗,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短短一瞬間,一聲悶哼傳來,眾人聞言望去,卻見那道流光已然貫穿了山賊的胸膛,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仿佛致死都不相信這個被他百般瞧不起的病秧子居然有如此神威……
可惜,生死沉淪隻在一瞬,心中有再多的想法,也徒勞無功。
噗通一聲,屍體已經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一時間,周遭頓時陷入了無聲的寂靜中。
哪怕是躲在暗處的邀月與憐星二人也忍不住為之愕然,好快的速度!
藍袍青年靜靜地看著雷同等人,眼中的殺氣更勝,口中漠然道“走,還是死!咳咳……”
可惜,仁慈有時候會被人當成人軟弱和心虛,或許是抱著僥幸,所以對於雷同這樣刀口子生活的人,自然是不容放過的,隻見他一聲大喊,眾山賊便士氣大增,宛如打了雞血一般,對著藍袍青年瘋狂的湧了上去。
“唉!”
口中的歎息化不去漫的殺氣,這藍袍青年一手抱著嬰孩,一手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鐵扇,猛的一張開,原本平凡的鐵片開始閃爍著一絲淡淡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