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林痛苦的哀嚎著,很多人見到他可憐,一起將他抬到了屋子裏。
杜秀琴端來一杯水給他喂了,這才解釋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們本來在雲陽市的工地上幹活,張大林修建房屋她打雜,兩個人一天有十五塊錢的收入,他們計劃做兩個月的時間,勉強夠張鷙宇和張浩成兩兄弟讀書的錢。但是一次意外,他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右腳正好碰到了凸出來的鋼筋上麵,戳了很大一個洞。
工頭見到他受了傷,叫人將張大林送到旁邊的診所裏包紮了一番,然後將他們一個多月的工錢結算,就將他們辭退了。
至於誤工費,康複費想都不想再想,他們本是鄉村裏的農民,還沒有這方麵的維權意識,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的回來了。
村民們看著他的傷腿,擔憂道:“他的傷勢看起來有點嚴重啊,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杜秀琴將手放在張大林的額頭上,又在自己額頭上感覺了一下,確實感覺到有些發燙。她不是很懂,著急的問:“就是發燒了,那該怎麼辦?”
“我們也不懂,還是去叫醫生來看看吧。”村民們建議。
杜秀琴看了一眼四周,疑惑的問:“你們知道小宇去哪裏了嗎?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身影?”
“他也去工地上幫忙去了,在縣城裏忙著呢。”有人回答。
“這麼熱的天,他那個小身板受得了嗎?”
“不知道哎,要是中暑了該怎麼辦哦。”
杜秀琴未料到張鷙宇也去了工地上,一時有些悲傷。她和張大林已經很努力的想要改善生活了,卻沒有想到意外接踵而至。她不想兒子那麼辛苦,但想到兩個月後上學報名的費用,心中滿是無奈。
楚憶走到張大林的麵前,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確實有發燒的跡象。再看看他包紮的傷腿,僅有的醫學知識告訴她,張叔叔的傷口沒有清理幹淨發炎了。這個問題可大可小,嚴重會感染,有截肢的風險在裏麵。
她對著杜秀琴說道:“杜嬸,你不要著急,我現在騎車去找醫生。”
“楚姑娘……”杜秀琴見她鑽出人群,騎著自行車離開,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楚憶並沒有找村醫,而是來到城裏找了一位診所醫生。診所裏麵有兩位病人正在看病,她排在最後一位。輪到她的時候已經過去十多分鍾,一位穿著白大褂年齡約莫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戴著一副眼鏡,問道:“哪裏不舒服啊?”
“醫生,不是我不舒服,是我家裏的人不舒服。”楚憶將張大林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請求道:“您能不能到我們村子裏去一趟,就在五聖村距離這裏不到五公裏,要不了多長時間。”
沈善瑞看著她著急的模樣,淡定地擺了擺手,“按照你說的情況,他腿部的情況很危險,必須要刮掉發炎的腐肉,還要配合輸液消炎才行。我跟著你過去沒有工具,到時候還得往這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