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赫連城雙目怒視著她,有生以來,頭一回,實實在在地被憋了口氣。
“行了,行了,看在你一番好意上,我勉為其難地收下這盒藥。”冷素夕跟他杠上了,撅著小嘴反駁。心底那是一個暢快啊!雖然體力上比不過男人,可嘴皮子總算勝了他一局。
赫連城見她“極不情願”地收下藥盒子,唇角這才漸漸彎起一抹滿意的弧度,沉吟片刻,他一臉正色說道,“素素,做我的女人,不要妄想嫁給陸天駿。”
他不是征詢的口氣,儼然一副霸道蠻橫的嘴臉。
麵對這樣的赫連城,冷素夕心底劃過一絲輕微的疼痛,她漠然不語,拿起洗手台上的包包開始翻找。
“素素,你逃不過的,別天真了。”赫連城的心陷入從未有過的慌亂,他忽然間很害怕,從今以後,就此失去這個女人。
冷素夕抿著唇,倒騰了半晌,從包包裏翻出折疊好的風鈴,“赫連城,上次不小心弄壞了你的寶貝,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有找到,所以自己照著樣子做了一個,樣子可能跟你的那個不能比,但我是真的想跟你道歉,請你收下這份心意。”
她雙手遞出風信子風鈴,一臉真誠地看著男人。她在心底說,再見了,赫連城,我再也不欠你什麼了。
赫連城久久凝著她,心在這一刻被深深地怔住,這個小女人,為了早已陳舊的東西,為了讓他不再難過,傻兮兮的,一個人去了很多地方尋找一摸一樣的風鈴,到最後,依然沒有結果,於是自己親手替他做了一個。
這做工,他真不敢恭維,可每一處,都透露著她的歉意和真誠,似乎他能想象到,每個夜晚,她燈光下手忙腳亂的樣子。
赫連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輕輕握住女孩的手,白皙纖細的雙手,隱約可以看見細微的勒痕,想必是製作風鈴的過程中弄傷的。
“赫連城,謝謝你曾經不顧性命地救我,我想,我們今後不會再有關聯了。”冷素夕毅然決然地抽出手,而後頭也不回地轉身。
她向他告別,徹徹底底的告別,應該很輕鬆才是,可為什麼心裏這麼難受呢?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不能呼吸。
赫連城凝著她冷漠孤傲的背影,剛剛融入溫暖的心,瞬間一片冰涼徹骨。
倉皇回到餐廳東邊的位置,冷素夕直接走向陸天駿,蹙眉說道,“天駿哥,我身體不舒服,想先回家。”一刻也不願意在這裏待下去了,更害怕身後的男人追出來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陸天駿似是猜到了什麼,擔憂地問,“素夕,怎麼突然就不舒服了?剛才還好好的。”眼眸落在她起紅疹的手臂上,頓時追悔莫及。
該死,是他粗心了,明知道她體質差,還一門心思給她夾蝦仁吃。
“哥哥,你還是先送嫂子回去吧,她這麼嬌貴,本來就不該帶出來,搞得現在飯還沒吃一半,就得散了。”陸若婷冷嘲熱諷道,有些不耐煩等去抽煙的赫連城,於是起身朝著他去的洗手間走去。
赫連城折回原來的洗手間,一個人孤身站在窗口的地方抽悶煙,白霧嫋嫋,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陸若婷膽大妄為地衝進去,“赫連哥,你抽了一盒嗎?這麼久。”
赫連城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他主動上前,擁住女人的腰肢,“怎麼了?他們等不及了?”
“嫂子身體不舒服,哥哥就先陪她回家了,真是掃興,不過,現在留下我們二人世界,也挺不錯的。“陸若婷滿足地笑了笑,隻要能跟赫連城單獨相處,她就覺得是天大的恩賜。
“恩……“赫連城掐滅煙蒂,熠熠黑眸中逐漸聚集一抹冷酷、絕情。
一場晚餐,不歡而散。
轉眼,到了8號,冷素夕和陸天駿大婚的日子。
清早,冷宅門口,無數的記者蜂擁而來,他們一個個不畏嚴寒,堵在別墅的門口,就為了捕捉這千載難逢的一幕。
冷家是毫不起眼的暴發戶,他們家的女兒一夕之間,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羨煞了多少A城的恨嫁的女人。
冷家別墅的二樓,冷素夕靜坐在梳妝台前,好朋友芳芳替她帶好花環,忍不住驚豔地稱讚,“嘖嘖,我的小美人,今天這模樣簡直要迷死萬千的男人,呸呸呸,說錯了,隻需要迷倒陸大總裁一個人就好。”
芳芳一直都知道,冷素夕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外表看起來毫不起眼,可稍稍的一修飾,就美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現在小仙女終於覓到了生命中能夠攜手到老的女人,她作為最好的朋友,感到萬分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