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駿無可奈何地歎口氣,但語聲滿滿夾雜著寵溺,“傻丫頭,都過去三個月了,生理反應也該沒了,你怎麼還是這麼不懂事,馬上就要做母親了,為了寶寶,多少也得吃點。”
“可是人家胃裏真的很難受嘛,天駿,你越來越專製了。”白惠說著,就拉住男人的手,覆向自己的胸口的地方。
“乖了,你吃了這碗粥,要什麼我都答應你。”陸天駿誘哄道。
芳芳再也聽不下去了,大聲咳嗽了聲,“大庭廣眾的,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一旁的冷素夕麵上的神色平靜地太過異常,病號服中的手緊緊地攥著,原來,白惠早就有了他的孩子,而她還傻兮兮的,一門心思地要嫁給他。
陸天駿聽聞動靜,拉起白惠走了出來,撞見坐在輪椅上的冷素夕,眼底不禁露出一絲震愕。
“素夕?你發生了什麼事?”白惠故作不知情,一副好心的樣子問道。
“陸天駿,你他媽給我說清楚,要跟素素結婚前,你究竟知不知道這個女人懷了你的孩子?”芳芳劈頭蓋臉的質問。
陸天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冷素夕,你到現在還在癡心妄想嗎?”
白惠不忘添上兩句,“我跟天駿跟本來就是天作之合的一對人,她裝可憐,博取天駿哥的同情,好在,現在真相大白,她這麼髒,怎麼配得上做陸家的媳婦?”
冷素夕的心像是被刀子在劃一樣,被他們冷情殘忍的話傷的鮮血淋漓。
原來,陸天駿萌生娶她的念頭,不過是同情,是可憐,是報恩,無關其他!
“冷素夕,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世界裏,每一回見到你,都會想起五年前的那些照片,讓我覺得異常的惡心。”陸天駿再次殘忍地挖開她的傷口,冷冰冰說道。
冷素夕雙手緊握,指甲刺入掌心裏,很痛,卻感受不到。
赫連城不知何時,悄然走了過來,譏諷的話從涼薄的唇裏溢出,“二位,如果再說些難聽的話,讓我的女人不高興了,我會選擇起訴你們,刻意攻擊辱罵他人,這罪名雖說不大,可陸家是豪門世家,應該擔待不起。”
他語畢,身後走來兩名安保人員,頓時,空氣中散發著濃鬱的威脅味道。
陸天駿冷哼一聲,“冷素夕,本事倒不小,才幾天的功夫,就找到了靠山,我真後悔,當初沒見識過你的床上功夫,能把男人個個玩弄在鼓掌之中。”
冷素夕咬著蒼白的唇,盡量不去在意他的話,這是陸天駿嗎?為什麼才一件事,就讓他有這樣可怕的轉變?變得那麼陌生,不可理喻。
“陸天駿,立刻滾!她跟你再沒任何關係。”赫連城低吼,儼然失去了脾性。
白惠嚇得身子抖了抖,連忙拉著陸天駿倉皇離開,回頭,不甘心地看了冷素夕一眼,憑什麼,這個其貌不揚的丫頭片子,能夠俘獲兩個最優秀的男人。
陸天駿走到醫院的門口時,回過頭,神色悵然,目光緊緊絞著身著白色病號服的女孩。
“天駿哥?你還對她餘情未了嗎?她騙了你那麼多。”白惠心底不安地問道,明顯從男人眼中讀到了一抹憐惜。
陸天駿唇角勾起苦澀的弧度,“她根本不需要我了,在另外一個男人身邊一樣能夠活的好好的。”他一番言辭,無不透露著憎恨、羨慕。
“天駿,我們明天去選婚紗好嗎?”白惠急忙轉開話題,打斷男人的思緒。
陸天駿輕點頭,“好,一切都由你安排。”
花壇中央,芳芳擰著皮包,“素夕,我晚上八點還得去見一個重要的客戶,先走了,明天見。”
“喂!不許走,什麼客戶?”冷素夕蹙眉喊道,這女人明明說好,今晚沒事,可以陪她的,可一轉眼,見赫連城來了,就溜之大吉。
“我去跟男人約會不成嗎啊?你不能阻止我爭取幸福,好素夕,你也是喲,好好享受這個美好的夜晚。”芳芳湊過來,別有深意地嘀咕兩句,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冷素夕沉默不語,一下一下地按著手機的重複播放鍵,沒有理會身後站了許久的男人。
剛剛他及時出現,她其實很想說些感激的話,可一想到,他做了那麼多壞事,決不能輕易原諒。
晚上九點,夜色越深,寒氣越重。
冷素夕身上雖然裹著一件羽絨服,可依舊抵擋不住凜冽的北風吹拂。
“阿嚏。”冷不防的,她猛的打了個噴嚏。
赫連城將外套脫下,扔到她身上,“打算坐多久?小東西。”他問,低沉的語氣透著慍怒,她翅膀真是硬了,膽敢跟他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