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痛,一顆心跟著抽痛,痙攣陣陣。冷素夕愕然瞪大明亮的眼睛,薄薄的霧氣彌漫開來,可終究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一直以來這個將她放在手心裏嗬護的男人,居然動手打了她,還辱罵她下賤,冷素夕隻感覺一陣天昏地暗,所堅持的瞬間轟然倒塌。
赫連城凝著發麻的手,久久不說話。亦是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動這麼大的火氣!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玩膩了就會甩掉,可撞見她衣衫不整的那一幕,他整個人理智全無,再沒往日的精明神武。
原以為,她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孩,對待逝去的愛情,定會做出一個了斷,沒想到,她不知廉恥,再次跟陸天駿發生關係。
他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完完全全的俘獲她的內心,讓她不再對陸天駿癡心妄想,徹底明白,誰才是她能托付終生的男人。
冷素夕死死咬著唇瓣,委屈的淚水無聲落下,她什麼也沒說,轉身即走!赫連城,赫連城,我們根本沒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這樣在乎你的感受?我下賤也好,高貴也罷,隨便你怎麼認為。
她好難過,隻覺得胸腔裏像是塞了一團棉花,為什麼他連著解釋都不願意聽。在他眼中,她就是那樣隨便的女人嗎?
赫連城凝著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客廳的拐角。他凝著空落落的手,終究沒有阻止她的離去,以至於後麵的日日夜夜,他都無法安心入眠,不曾知道,這個女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住進了他的心房。
冷素夕去洗手間整理了下眼角殘留的淚水,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走出來,整個人像是抽去了靈魂,沒有一絲的生氣。
陸天駿眉間浮現一絲不忍,他上前輕聲說道,“素夕,都是我不好,昨天晚上不該留下,讓他誤會你了。”
冷素夕動了動唇,苦澀一笑,“天駿哥,我和他根本沒任何關係,不存在誤會的事。”
陸天駿長籲了口氣,拉住她的手坐下,意味深長地說,“你不要再傻了,赫連城那麼多女人,他跟你隻是玩玩而已,若婷現在還執迷不悟,你不能走她的後路。”
“天駿哥,你放心,我不會跟若婷爭的,再說我也爭不過她。”冷素夕隻覺得心中異常煩悶,語氣也有些衝。
陸天駿臉色有些難堪,低歎了口氣,“傻丫頭,我不是怪你跟若婷搶男人,隻是我放不下心,你跟著他,終究會受到傷害。”
“天駿哥,我很累,想一個人靜一靜。”冷素夕不願聽他多說,開始下逐客令。究竟是誰,給了她最大是傷害?
“素夕,這是星期一的飛機票,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國。”陸天駿說完,便從衣兜裏掏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機票。
“謝謝。”冷素夕輕聲說了句,了無情緒。
“素夕……”陸天駿欲言又止,眉宇中難掩落寞的神色,她客氣的謝詞,生生阻斷了他們之間的聯係。
果然,逝去的,再難追回來。
下午,心情低落,連帶著天氣也是陰沉的。冷素夕去了赫連城的別墅,將護照和行李拿了出來。
管家告訴她,赫連城一個小時前坐了飛機回國,他果然失望了,要跟她斷絕關係,走的這麼匆忙,一個字也不給她留下。
希臘的天氣一直陰雨綿綿,冷素夕窩在酒店的房間裏度過了整整兩天,赫連城走了,她根本沒有心情遊玩,幾次拒絕了陸天駿的邀約,一個人兀自想著心事,腦海中,滿滿的都是跟赫連城相處的美好時光。
晚上的時候,冷素夕正在煮麵,忽然客廳裏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她心中狐疑,解下圍裙去開門,門才打開一半,就被來人強行推開,接著一記狠厲的耳光落在她臉上。
“你這個賤人,明明都分手了,為什麼要死纏著天駿哥不放?他人呢,藏在哪裏?”白惠儼然失去了往日的氣度與矜持,劈頭蓋臉地辱罵,像是一隻凶猛的母獅子。
冷素夕無助地捂著刺痛的臉頰,“白惠,請你出去!”她本來就心情低落,挨了她一巴掌已經是忍到極限。
哪知道白惠還不滿足,繼續揚起手朝她揮打。
冷素夕胸腔裏憤怒難平,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朝門口推去。
白惠耳中陡然聽見走廊裏熟悉沉穩的腳步聲,她身子像是失了控的風箏,直直朝後倒去,接著尖聲大喊,“啊!”
陸天駿手裏擰著幾袋子希臘特產,預備送來給冷素夕帶回國,剛剛拐入過道,就看見前方的房門口,白惠跌倒的身影。
“白惠!”他嚇得一顆心幾乎跳出胸腔,扔了手裏的袋子,迅速衝了過去。
白惠躺在地上,捂住小腹,不停的喊著,“痛,好痛……天駿哥,我們的孩子,孩子……”
冷素夕亦是嚇得不輕,小臉一陣白一陣青,“白惠……白惠你怎麼樣?”她蹲下身,要去扶女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