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渾身一緊,高大的身軀險些跌倒,看她這副樣子,差不多已經沒事了吧!
索性任由小女人折騰,將他的襯衣全部弄濕。
這一夜,是他生命中最難熬的夜晚之一,他永遠都無法忘記。
莫宅,莫紹謙因為要養傷,公司的大小適宜,莫東河隻好親自出馬。
用過晚餐後,莫東河依舊沒有歸來,屋子裏的傭人找不到半個影子,莫紹謙躺在床上,使喚不上一個人。
到了上藥的時間,如果不及時上藥,及時康複,還怎麼去搶回自己的女人?
見沒人相幫,他隻要親自下床,拖著受傷的腿,扶住牆壁,一步一步地走向放置藥盒的箱子。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還沒走幾步遠,就因為無法承受負重,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還沒愈合的傷口再次撕裂開來。
“小叔。”米昀透過門縫觀望了許久,見他跌倒忍不住驚呼。這個男人,寧願傷成這樣,也不願喊她一聲嗎?
看來遣散了仆人,也沒有任何作用,真是可笑。
她急急忙忙地推門而入,走過去要扶起他。
“滾開。”莫紹謙低吼,眼中滿是嫌惡。
“哼。”米昀收起同情心,冰冷地一笑,“你就這樣討厭我嗎?是不是還想著我死?一幹二淨?”
“如果可以,我真想親手宰了你。”莫紹謙語聲冰冷地沒有一絲的溫度,他愛憎分明到了極端的地步。
不得不說,米昀被他惡毒的言詞深深地傷到了,眸色黯然,卻強行將男人扶起。
“把你的髒手拿開。”莫紹謙大聲嗬斥,猛地推開女人。
“啊。”米昀尖叫一聲,身子重重跌倒,頭發跟著散開,睡衣也撕裂開一道口子。
“滾出去,立刻馬上。”莫紹謙氣的身體發抖,一刻也不願意看見這個惡心肮髒的女人。
“我偏不,偏不如你所願。”米昀咬著血水往肚子裏吞,眼中流出一抹淒涼的淚水。
“…….”莫紹謙不願跟她多費唇舌,轉身艱難地往大床走過去。途中,他停歇了兩三分鍾,看起來非常的吃力。
每動一下,骨頭好似有錐子在敲擊。
痛的渾身大汗淋漓,而他卻沒有表現出來,咬著牙死撐。
米昀無法看下去,再次不知死活地衝到男人跟前,然後將他強行拉拽,一路帶回床上。
莫紹謙跌入床褥,一張俊美的臉容寫滿了倦怠,此時此刻,被傷痛折磨地不成人形的他,最大的心願是能看見冷素夕。
赫連城,這個城府極深的男人,真的會輕易放棄嗎?不,一定不會這麼簡單!素夕,素夕,你究竟在哪裏、我好想你,很想很想。
因為思戀過度,心中鬱結,他的傷勢複原地比料想中慢許多。
仰躺在床上,連著呼吸的氣力都沒有了。
她低垂著頭,小臉蓄滿了認真和疼惜,將藥膏在手掌中暈開,然後均勻地塗抹在男人的傷口處。
“嘶…….”清涼的藥膏帶來麻酥的痛感,讓莫紹謙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米昀看在眼裏,疼在心理,“紹謙,熬過這七天,你一定會好過來的。”她的語聲帶了一絲的哽咽,配上和宋青兒幾分相似的容貌,不禁讓莫紹謙微微失了神。
莫紹謙默然不語,但也沒打算接受她的好意,心中隻將她當做平時服侍的女傭。
“不準亂來,老爺子馬上就要回來了。”莫紹謙似是極為懼怕這個女人做出不可原諒的事情來。
米昀無辜地搖搖頭,“怎麼會?老爺子剛剛晚餐前給我打了電話,說要加班到明天,讓我們不用等。”
莫紹謙低喝,“你這麼做,就不怕傭人們說三道四?成宇呢,你是孩子的母親。”
米昀妖嬈地勾起唇角,滿是不在乎,“成宇去外婆家了,傭人們今天都休假了,忘了說,是我讓他們休假的,包括李管家。”
“混賬!你沒有權利這麼做。”莫紹謙怒不可遏,發覺這個女人的嘴臉異常的猙獰。
米昀輕輕一笑,“我是這個家唯一的女主人,從前是,現在是,今後也是,紹謙,誰都不能阻止我愛你。”
連同父異母的妹妹宋青兒都無法阻止,五年前,她親手了解了宋青兒的性命,是她這輩子最大快人心的事情。
“你這瘋子!你要做什麼,跟我都沒有任何關係。”莫紹謙費力地掙紮,捆縛的紗布越發收攏,將他的四肢勒出一道道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