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赫連城,這個殺人凶手,魔鬼,我要殺了他。”冷素夕情緒無法自控,她猛地掙開莫紹謙的牽製,瘋了一般衝出醫院大樓。
攔住一輛出租車,在莫紹謙的前一秒離開。
“去薔薇園。”冷素夕渾身止不住地哆嗦,無邊的寒冷侵襲而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薔薇園?”司機略略震愕,那個地方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踏足的。
“不對,先去另一個地方。”冷素夕抬手指了指街道的某個角落。
薔薇園。
安雅正悉心給園子裏親手種植的花草澆水施肥,赫連城坐在園子裏的躺椅上麵,漫不經心地翻閱手中的財經報紙。
安雅忙了一會兒,額頭滲滿了細密的薄汗。
赫連城見狀,連忙起身拿出手帕親自給女人擦拭。
“城,我聽說冷素夕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安雅頓了頓,話中有話。
赫連城一怔,旋即冷笑,“已經不是了。”
安雅顯然沒弄明白他的意思,“城?你是說?”
“你認為我會容許她懷上孩子,今後作為籌碼以此威脅嗎?”赫連城眼神極盡冰冷。
“你是說,解決了那個孩子?”安雅聽得渾身發冷,男人竟然親手…….
“沒錯,那幾天,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照顧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掉孩子,才是最主要的目的。”赫連城將殘忍的真相說出來。
冷素夕躲在角落裏,強忍著悲痛,雙手在欄杆處刮出一道道血痕。
“誰在哪裏?”安雅聽聞動靜,驚呼出聲。
“滾出來,鬼鬼祟祟的做什麼?”赫連城亦是眉目一沉,冷聲嗬斥。
冷素夕麵無表情,一步一步地走向二人,背著手,含著恨。
恨,猶如可怕的潮水將她的理智盡數淹沒!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就是殺死那個惡魔般的男人。
“城,她要做什麼?”安雅驚懼地看著來人,下意識地後退。
赫連城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弧度,神色漠然,“冷素夕?誰讓你來這裏的?”
冷素夕眼中充斥著根根血絲,忽然間加快腳步衝撞過去,“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他也是你的孩子。”
女孩的氣息靜距離接觸後,赫連城身形猛地一顫,一張臉容寫滿了痛苦和難以置信。
安雅這才恍然看出,忍不住尖聲叫道,“城…….你流血了。”
“別過來。”赫連城饒是瀕臨危險,依舊不忘記掛著摯愛的女人。他的聲音明顯有一絲的顫抖,低眉看著腹部雪亮的匕首。
她竟然這般恨嗎?恨到要殺了他解恨?胸中好似壓了一塊密不透風的石頭,讓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目光呆滯地凝著女孩。
血,溫熱的,鮮豔的,將她的雙手沾滿,明明恨到不能呼吸,可這一刻,冷素夕的眼淚奪眶而出,莫大的悲痛接踵而來,讓她幾欲陷入崩潰。
赫連城,好恨,好恨,恨不得他去死,為什麼心會這麼疼,一絲一縷牽引著,如同千萬根密集的銀針紮過。
她頹然鬆開手,雙腿一軟跌落在地上,與此同時,強撐了許久的赫連城亦是無法自控,轟然倒地,鮮血早已將他的白色襯衣染成了鮮紅色,一個突兀的匕首還留在他的身體裏。
好似經曆了巨大的恐懼一般,冷素夕嚇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明眸緊緊盯著男人流血的傷患處,手足無措。
她傷人了!第一次傷的這麼重的人,是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應該很高興才對,因為給未出世的孩子報了仇,可看著他難受,自己竟比死還痛苦。
安雅嚇得花容失色,驚惶著大喊,“城,城…….啊…….來人啊,快來人。”她手足無措,蹲下身不知道該怎麼幫助男人。
手顫抖地捂住他淌血的地方,“好多血,好多血,城,我怕,好怕,別嚇我,求你了。”安雅一邊哭喊著,一邊扯下裙擺按住男人的傷口。
很快,園子裏的保安和傭人全部聞聲趕來,撞見眼前的畫麵,頓時震愕不已,手忙腳亂地開始忙活。
兩名保安迅速將冷素夕擒住,“走,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毫不客氣地按住她的肩膀,一路粗魯地拖拽。
安雅無法抹平胸中的怒火,她衝過來,一個巴掌狠狠落在冷素夕臉上,“如果城出事,我要你陪葬!”
淩厲的巴掌帶著濃重的毀滅力道,扇的冷素夕耳朵嗡嗡作響,可見安雅胸中的那份恨意,很痛的耳光,她卻感受不到一絲的痛,目光呆滯地盯著傭人們將赫連城抬走。
莫紹謙追趕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冷素夕被帶走,他強行衝過去,“放開她,你們放開她,要抓就抓我。”
“紹謙…….不要管我,求你走吧。”冷素夕極盡哀求的語氣,她的生命因為孩子而失去了存活的意義,或許死才是最好的解脫,與赫連城在黃泉路上作伴,相比不會很寂寞。
莫紹謙被保安強行帶出去了,連著一句話都來不及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