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園休養一段時間後,冷素夕得以走出,期間,並未見過赫連城一次,甚至連著說句謝謝的機會都沒有。
她猜不透,男人究竟是如何得知她遭受危險的,神通廣大到了何種地步?然而,她永遠不會知曉,男人無處不在,於隱形的地方護著她。
第一時間,冷素夕去了醫院探望陸天駿。
寬敞明亮的病房裏,陸天駿孤身躺在床上,認真地翻閱著手中的財經報紙,他穿著白色的病號服,手臂和額頭都纏著繃帶,可見當時傷地有多重。
冷素夕心中一窒,正欲上前。
陸夫人從電梯口走來,氣勢洶洶地衝過去,一把將冷素夕推倒在地。
“啊。”冷素夕防不勝防,身子重重地跌倒。
陸夫人似是不解氣,又上前掄了兩個耳摑子,“你還有臉過來嗎?你一定要把天駿害死才滿意是不是?”
“伯母,我沒有,我隻想想看看他怎麼樣了。”冷素夕無從反駁,是啊,隻要與她沾染上的人,都會陷入危機,莫紹謙是,赫連城是,陸天駿亦是,她根本是不祥之人,不該出現在任何人的麵前。
“你還敢說?你哪一次見天駿,不是將他折磨地不成人形?”陸夫人怒指著她的臉訓斥,氣的渾身發顫。
“天駿哥,他到底怎麼樣了?請你告訴我。”冷素夕捂著火辣辣的臉頰追問,一顆心揪的緊緊的。
陸夫人揚聲道,“他就要死了,醫生說活不過七天,怎麼樣,你滿意了嗎?”
“不!不是的,一定不是,您在騙我是不是?請你不要說這些。”冷素夕驚惶地喊道,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你聽了這些,應該高興才是,你終於如願以償報複了對不對?你在報複天駿曾經對你的拋棄,你在報複我當初的絕情,報複整個陸家。”陸夫人咄咄逼人地喝道。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隻是,隻是將他當做最好的朋友,我沒有任何的不良居心。”冷素夕極力地反駁,卻發現根本無力解釋。
“你有,你心如蛇蠍,從一開始我就看出來了,五年來,默默守護在天駿的身邊,不過是為了某天飛上枝頭變鳳凰,如今你能耐了,自是看不起天駿給你的,你攀上赫連城,攀上莫紹謙,簡直不知廉恥,是所有女人的恥辱。”陸夫人痛恨地看著對方,恨不得將其了斷。
“不是的,不是這樣。”冷素夕無助地搖頭,世人眼中,她早已成了恥辱的代表,而誰又會知道,這一切的一切,根本不是她能夠掌控的。
陸若婷從洗手間裏出來,整個人無精打采,走路的樣子好似遊魂,哪裏還有當初充滿青春氣息的大小姐模樣。
“啊。”陸若婷看見冷素夕,好似看見了鬼一般恐怖,嚇得瞳孔劇縮,身子瑟瑟發抖。
“婷婷,婷婷,別怕啊,媽在這裏,別怕,乖。”陸夫人沉痛地將女兒抱入懷裏,極盡哀求的語氣,“冷素夕,我錯了,我跟你道歉,求你離開吧,不要出現在我們陸家人的麵前。”
“她怎麼變成了這樣?”冷素夕一顆心充滿了負疚,作勢要上前追問緣由。
“你啊,她害怕你,她時常說你是魔鬼,要將她的心挖走,我們看了很多心理醫生,她的病時好時壞,而你的出現,讓她一再反常。”陸夫人充滿恨意地目光盯著冷素夕,警惕地後退。
“我成了魔鬼嗎?”冷素夕癡癡地問,隻感覺荒唐至極,自己成了萬惡的根源了,往日氣焰囂張的陸若婷,竟然害怕她到這樣的地步。
嗬,她的人生經曆還真是奇妙!
漠然轉身,心與身是從未有過的疲累,走到樓梯的拐角處,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喊聲,“素夕,真的是你來了。”
冷素夕驀地轉頭,便撞見笑的一臉溫和的陸天駿。
“天駿哥。”此刻喊出這三個字,恍如隔世那般悠長,陸天駿,曾經在她年少歲月中留下最美好回憶的男人。
“別這麼快走,我還有很多話要對你說。”陸天駿幾步走過去,按住她的肩膀道。
醫院後花園裏,空氣清新宜人,鳥語花香,兒童嬉戲打鬧,處處洋溢著一副和諧的人間畫卷。
“天駿哥,你的傷還好嗎?那天晚上,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對不起。”冷素夕負疚地垂下眼簾。
陸天駿輕拍了她的肩膀,若無其事道,“傻丫頭,你都嚇壞了,都是我不好,讓你瀕臨為危險。“
“可那波人,明明是衝著我來的。”冷素夕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