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芳從未這麼窩囊過,一直躲躲藏藏,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她天不怕地不怕,最害怕再次看見哥哥許南越。
那夜的荒唐事件後,她追悔莫及,午夜夢回中,不斷做一個可怕的噩夢,夢見父親得知真相後勃然大怒,揚言要將許南越所擁有的一切給毀掉,怒罵她是個勾引親生哥哥的賤女人。
“哥哥,不要!“
“父親,一切都是我的錯,求你別怪哥哥。”許芳猛然驚醒,才發現又做噩夢了,渾身大汗淋漓,呼吸紊亂,心跳不止。
窗外的月亮,一如既往的清冷,散發著幽幽的暗光,這是她臨時居住的賓館,80元一天,住了大概一個星期,當長此以往下去,根本不是辦法,若離開A城,去一個陌生的環境生活,自己能適應嗎?而且,能與許南越在一個城市裏呼吸,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如此反複糾結著,許芳陷入了可怕的偏執之中,胡思亂想多了,整個人也失去了精神氣,像是失戀無法自拔的傻女人。
“叩叩叩。”清晨,門外傳來節奏有序的敲門聲。
許芳因為一晚上的夢魘,隻感覺頭痛欲裂,“誰呀?”還未清醒過來,披著衣服走出去開門,等回過神時,已然來不及。
是許南越,衣冠楚楚的樣子,帥氣的臉容,溫暖的微笑,他的出現就好似一抹絢麗的朝陽,讓許芳怔愣了半晌。
“今天是四表妹的訂婚日,忘了麼?”許南越單手撐在門上,目光柔和地凝著女孩惺忪的睡眼。
許芳搖搖頭,努力恢複清醒,“所以呢?要回去B城嗎?能不能…….”如今兩人的局麵,讓她更加不願意得見親人。
“四表妹從小跟你關係好,如果你不去的話,她指不定在訂婚宴上大哭。”許南越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
“真是,我都沒準保好,衣服也沒買,就這樣回去…….”許芳頓時急的焦頭爛額。
“一切都準備好了,晚上8點鍾,現在起,我帶上你開車回B城,順帶散散心。”許南越雙手打在她的肩膀上,往盥洗室裏推。
許芳風風火火地忙完,換了身休閑套裝,“來得及麼?我皮膚看著是不是很差,如果能做個美容就好了,四表妹肯定會笑話我這張老臉的。”
“你何時起,變得這麼不自信?小雪。”許南越眼角眉梢漾著寵溺之情,在他眼中,哪怕她變成了醜八怪,亦是最美的。
許芳吐了吐舌頭,羞澀地走出去,“我隻是開玩笑的,嗬,姐天生麗質,需要美容嗎?”
上了豪華限量版賓利,許芳就悶著依靠在後座上,閉上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許南越一邊開車,一邊回頭看了她幾眼,“不用怕,都過去那多年了,誰還會提起當初的事情?小雪,你該試著融入家裏。”
“哥哥……我真的是個壞女孩對嗎?”許芳眼眸中露出一抹沉痛。
“……“許南越陷入沉默中,許久才回答,”不論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都不在乎,一點都不會在乎。“
“哥哥…….”許芳的語聲有些哽咽,忽然間發現,即便靜靜地留在他的身邊,亦是莫大的幸福。
路途中,很多時候是安靜的,兩人什麼話都不說,卻彼此溫暖著。
臨近B城指定的酒店,許南越指了指後座上的一個紙袋子,“把衣服換上吧,待會兒恐怕沒有機會。”低頭又看了下腕表上的時間。
許芳一愣,旋即羞紅了臉,“怎麼換?不太方便吧?”心虛地瞟了眼車外,這是一個小樹林子,周遭無人。
“過了樹林,在市區走十分鍾就要抵達目的地了。”許南越皺眉催促,這鬼丫頭,將他當做了什麼人?
“我不換,大不了就穿這身衣服進會場。”許芳挑眉,任性地反駁。
許南越驀地打住方向盤,沉聲命令,“基本的禮儀你懂嗎?小時候是怎麼教的?你倒是一點都不學著?”
“得了,得了,又開始當導師了。”許芳悻悻地吐了吐舌頭,雖然表麵上反感男人的訓話,可那種溫馨的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她最至親的人,教會她為人處世的人,不是母親,更不是父親,而是哥哥許南越,如同陽光一樣存在的男人,一直溫暖著她冷凝的內心。
打下窗戶,許芳不在扭捏,索性當場將外衣脫掉,然後…….
許南越一門心思地開車,並未打算偷窺些什麼,況且她的身體,他早就看的一清二楚過,青天白日的,又不能做什麼。
“呀!”許芳大呼,驚恐地看著雙腿處流出的血紅痕跡。
許南越猛地一個刹車,嚇得不輕,追問道,“怎麼了,小雪,哪裏不舒服?”驀地回頭,目光落在她的大腿根部,頓時了然。
“你還看,都是你,都是你做的好事,去什麼婚禮現場?匆匆忙忙的,我都沒做好準備。”許芳羞憤地並攏雙腿,滿腔怒火地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