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的心整個都涼了,她就料想到赫連城最在在乎也是最珍惜的一定是那個冷素夕,一提到她,赫連城才回將他千百種的表情發泄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就像一個玩偶般的,被他玩弄於心,“哈哈哈,我現在也已經不怕了,反正一會兒你就會聽到關於冷素夕遇難的消息,但是你怎麼也不會想到,什麼都已經晚了,你最疼愛的冷素夕已經不再這個世界上了!我讓她再勾引你!讓她在喜歡你!反正一切都晚了,全晚了!”
安雅已經開始語無倫次,她不是害怕赫連城的報複,相反心脆過後的她簡直身不如死,她寧願赫連城直接來個了斷,也不想被他這般折磨到死。
赫連城知道安雅是怎樣心狠手辣的女人,自從上次的事以後,他已經小心地方著安雅了,但是這一次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赫連城看看自己的手表,已經沒有時間考慮,無論如何,他也要趕到現場,知道冷素夕是死是活。
時間是二十二時三十六分,事故已經發生了將近二十分鍾,從赫連城下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安雅這次是玩真的,而且是要燒掉整個酒吧,“你這個瘋女人!”赫連城頭也不回地向後門走去,在穿梭的人群中,龍湛北看見了赫連城的身影,因為被巨大的人狼頂在中間他幾乎無法脫身,到哪看見赫連城以後,知道他有辦法進去,就連忙朝著赫連城奔走的方向大喊,
“在舞台,冷素夕在舞台中央!”
天無絕人之路,赫連城竟然聽見了龍湛北的呼喊聲,並衝那個方向點了點頭,就一股腦地擠進後巷,他知道這個方向出來的人遠少於從大門出來的,所以為了盡快接應到冷素夕,不讓她有生命危險,他隻能這樣做。
衝進酒吧內部的赫連城,發現屋內已經沒有人了,他們大多在慌亂的瞬間朝屋外衝去,而在生死攸關的時候丟失了彼此,於是冷素夕就是那個倍受其害的人。冥冥中,他似乎感覺到一種呼喚,像是在叫著自己的名字,又像是一種無奈的哭泣。
是你嗎,冷素夕,赫連城在心裏呼喚著。
不過很快,赫連城就傳過後勤來到酒吧的中央,並在熊熊大火燃燒得最旺盛的中央音樂看到倒在地上的冷素夕,這一刻是容不下人思考的,如果當你看到自己愛的人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心中的那份痛苦同受害者一樣沉重。於是他脫下西裝並披在身上,不顧自己的安危,一下子衝進舞台,赫連城已經清楚得感受到赤辣的灼燒感,就像一團帶著無數針眼的熱浪,刺痛著他,也燃燒著他,可是他已經站在了那火焰之上,證明自己就有救起冷素夕的責任,她是他的慰藉,有著保護她的義務,無論如何讓他從這一秒放棄冷素夕,他寧願與之同歸於盡。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心想要衝進去的龍湛北始終被警察擋在門外,他真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不死死地扒著椅子,死也要留在裏麵,和自己不是那個衝進去救冷素夕的人,而現在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奢求,他都隻能寄托在赫連城的身上,即使他很不情願。
至於此時,赫連城已經成功地將冷素夕背出火坑,但是身體上的疼痛幾乎讓他沒有辦法行走。腿、胳膊以及身體都有多處燒傷,加之剛才自己在火中掙紮了太久,所以體力幾乎消損大半。這時他看向冷素夕的臉,那小小的臉蛋已經被煙熏得通黑,可是那副可人的樣子卻模糊在赫連城的視線。難道我們注定要死在這裏嗎,赫連城一步一個腳印走著,且身體越來越負重越來越疼痛。
“連城。”突然他聽到冷素夕的一聲微弱的呼喚,即使是微乎其微的聲音,卻給了赫連城無限的動力,他要活著出去,他要把冷素夕帶出去,他還想看見冷素夕倔強的模樣,也還想聽見冷素夕可以繼續叫自己連城,為了這一切的一切,他一定要活著出去!
當赫連城將冷素夕背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驚呼著這一奇跡,而這時赫連城也再也沒有力氣,但渾身是傷的赫連城躺在救生床並看著同樣躺在一邊的冷素夕時,有兩個人的心是複雜而沉重的,那就是龍湛北和安雅。
前者一方麵心疼著冷素夕,看她已經被熏得不省人事,一方麵又嫉妒赫連城搶在自己前麵。至於後者以方麵心疼著受傷的赫連城,記恨著歲自己如此不公平的赫連城,一方麵又憎恨冷素夕,如果不是為了她,赫連城也不會傷成這樣。是愛,是很,究竟誰能說得清楚,明明愛的人可以變得不愛,明明恨得人也可以不恨,隻是人的情感如此發雜,將愛與恨摻雜在一起,分不清了也就迷失了。
龍湛北和安雅看著離去的救護車,心裏怎麼也不是滋味。寒風吹過著熱翻天的大家,吹涼了他們兩個人的心。
當赫連城被送往醫院以後,就一直沒有醒來,身上大麵積的燒傷,讓他沒了樣子,即使曾經他是個多麼精神的男人,現在也已經物是人非。安雅還是選擇每天陪伴在他的身邊,如果不是她,赫連城也不會變成這樣,即使她明白這個道理,心裏卻仍有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