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任務失敗後,她一直被困在莊園裏半個月之久,同時也摸清楚了赫連家的脈絡,知道逃出去的機會很渺茫,因為最先進的追蹤器在她的手臂之中潛藏著,即便去上個廁所,也會被徐媽媽再三警告。
冷素夕知道,這裏的女仆等級分明,第一等,伺候老太爺和老太太,要是碩士學曆,會五國語言。
第二等服侍龍湛北和他的兄弟姐妹,本科生畢業,需要十年的工作經驗。
而她冷素夕就是最次等的三等女仆,扶著打理莊園裏所有的重活累活,且任何人都可以指使她。
雖然形勢不利,可冷素夕沒有任何抱怨和不滿,一直以來裝作乖巧的模樣,等候一個絕佳的時期,成功逃離這個惡魔的禁錮。
而第一件事要學會的,便是隱忍,忍到最後一刻鍾。
今天的午飯,赫連城吩咐在露天涼亭裏進行,女仆們從早上就開始忙碌著中餐,在這裏,赫連城就是天,是君主,是一切的象征。
中午十二點,女仆們翹首以盼,終於得見了赫連城慵懶魅惑的身影。
男人走過來的時候,冷素夕學著所有人,把頭壓得很低,放下手裏的小鏟子,靜候男人經過。
赫連城這幾天忙碌著跟女人廝混,忽略了這個小女人多天,今日得見,又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調笑著說道,“嘖嘖,你比來的時候,氣色好了很多啊,原來女人真的是需要男人夜裏疼愛,才會散發出最迷人的女人味。”
“哈哈哈,嗬嗬嗬……”赫連城的一番話,引得所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冷素夕不知廉恥的爬上了少爺的床,白癡地想要擺脫低賤的身份啊。
但見冷素夕臨危不懼,不卑不亢地說道,“謝謝少爺誇讚。”
“嗬。”赫連城饒有興致地勾起唇角,誇讚,竟然將他的奚落當做了誇讚,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子,如同拖拽殘次的物品,“你攪動了我的心,今天就賞賜你一頓美味的飯菜吧。”
冷素夕小臉漲得通紅,衣服被勒的喘不過氣,原以為隻要自己安安分分就能獲得平靜的日子,現在這個惡魔又打算怎麼折磨她?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放開,放手。”
幾個女仆見狀,頓時小聲議論道,“天呐,她真不知死活,竟然敢當麵頂撞少爺。
但是,沒想到她如此惡劣,少爺既沒有打她,也沒有罵她,而是給了一個極大的尊榮,將她安放到旁邊用餐,親手給她夾菜。
赫連城舉著一塊醃黃瓜,遞給女人。
冷素夕還未回過神,無法置信此刻發生的,他要做什麼?那菜會不會有毒?很多個想法在心中掠過。
她略顯失神地凝著她俊美無邪的臉龐,沐浴在陽光下,如此攝人心神,他太過完美,讓上帝都嫉妒了吧?
她都有些鄙視自己,什麼樣的美男子沒見過,至於每回看著他,就莫名的動心嗎?然而,她無法知道,這個男人,跟前的男人,就是她三年前愛的刻骨銘心的男人,如今的他,也將她給徹底忘記了。
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呢?有的隻是一種奇妙的熟悉感罷了。
他們成了最悲哀的陌路,甚至是要成為最大的敵人。
“不吃嗎?你在想什麼?”赫連城見她遲遲不肯張嘴,於是慍怒地反問,在場的女仆們頓時紛紛為冷素夕捏了把汗。
少爺自從三年前回國一趟後,因為受了嚴重的傷,調養期間,導致性情大變,誰要是不小心招惹了他的暴脾氣,下場一定慘烈無比。
冷素夕倔強地避開他的目光,她怎麼可能吃這個惡魔喂的食物呢?
然而就當所有人認定了冷素夕這回必死無疑之時,赫連城卻來了句輕描淡寫的話,震得所有人紛紛傻了眼。
他脾氣不是一般的好,笑容不是一般的溫暖,“沒關係,我喂你就是。”一邊說,一邊把醃黃瓜含入嘴裏,跟著強行扣住女人的小腦袋。
冷素夕嚇傻了,那種最熟悉的錯覺又開始擾亂著她的神經,明明該狠狠推開才是,可不自覺地貪戀他的味道,沉醉那薄荷的清冽氣息。
赫連城,赫連城,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我會對你產生這樣的情愫?好難受,好痛苦,心口處仿佛堵了一團棉花。
赫連城見她一副反胃的模樣,於是越發地惱怒,“小乖,你可以吐出來,晚上我會用完整的黃瓜好好服侍你,行嗎?“赫連城湊到她的耳邊輕吐氣息,說著惡毒的懲罰。
冷素夕嚇得臉色發白,於是機械的咽下那味道不錯的醃黃瓜,卻食不知味。
此刻周圍女仆的目光,恨不得將冷素夕狠狠撕碎,該死,真該死,她們服侍了少爺那麼多年,怎麼就沒有機會上位呢?卻被一個其貌不揚的醜八怪給占了先,少爺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