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氣氛劍拔弩張,赫連城咄咄相逼,而冷素夕亦是不肯妥協一句。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可以進來麼?”
赫連城這才鬆開女孩的肩膀,沉聲說道,“進來吧。”他似是無法壓製住內心的情愫,於是連忙掏出一根雪茄。
摸了摸兜裏,發現根本沒有帶打火機,不由得氣悶地掐斷了手中的雪茄,“該死!”
這樣急躁而暴戾的赫連城,冷素夕打心底畏懼,可還是從容地上前,“赫連城,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有關我的一切,好嗎?現在,請給我一點時間。”
她需要時間考慮,究竟要不要與他相認,相認後又能做些什麼?她既然無法做到永遠陪在他的身邊,又何必再去招惹他的一顆心呢?
赫連城的情緒總算是平穩了許多,這時候才發現鄒陌兒已經站在了門口許久,正一副猶豫的神色,要不要進來。
“我還有事,你們聊著吧。”赫連城心領神會,兀自出了門。
房間裏就剩下兩個人,還是彼此關係尷尬的兩人,冷素夕心中七上八下的,一直暗中打量著鄒陌兒,印象中,她應該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而且一次次要至她與死地,但她現在的命,確實是鄒陌兒救回來的。
“謝謝你,鄒陌兒。”冷素夕是發自內心的感謝,雖然永遠無法喜歡這個刁蠻的小女人。
“不用謝,我救你,也都是為了城哥哥,你別放在心裏,也別當我是什麼好人。”鄒陌兒立刻劃清界限,她骨子裏不願意承認,自己有個小偷姐姐,可內心深處,又何其渴望有一個親人,至親的血脈。
“這個送給你,你總歸是幫了我,而我也不想欠人人情。”冷素夕說罷,就從抽屜裏掏出一個風鈴。
這個看似普通的風鈴,實則是她做任務的時候,在摩洛哥得到的,價值連城,年代久遠,是不可多得的物品。
鄒陌兒自幼見慣了金銀珠寶,頭一回得見外形如此獨特的風鈴,女孩子的好奇心使然,“這是什麼呀?好漂亮。”
“風之子,傳言說它是風的兒子,能夠聆聽人的內心,無論是悲傷,還是喜悅,如果你偷偷地告訴它,它可能聽得見,還會跟你說話。”冷素夕說著那個傳說,神乎其神的傳說,雖然不盡信,但每當她遇到難以抉擇的事情,就會一五一十地告訴風之子,風之子擺動風鈴,告訴她正確的選著,應該走的道路。
“真的嗎?真的嗎?這簡直太逆天了。”鄒陌兒一副驚奇萬分的表情,仿佛發現了新大陸那麼震撼。
她連忙搶過,“說好的,送給我,不許反悔?”
“反悔的是小貓小狗。”冷素夕欣然一笑,這一刻,嬌憨可人的皺陌兒令她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錯覺,好像這個女孩,自己極為熟悉。
滴答滴答,石英鍾發出沉悶的響聲,窗外飄進來絲絲縷縷的微風,拂過臉龐,鄒陌兒滿心歡喜,但轉念一想,“冷素夕,我不要你的東西。”她怎麼了,才一點東西就被對方給收買了。
“為什麼?”冷素夕的心沒由來的一陣低落,不解地看著鄒陌兒瞬息萬變的臉容。
“不要以為,用一個破的風鈴,就能搶走城哥哥,城哥哥是我未婚夫,我們門當戶對,而你隻是個可恥的小偷,你如果真的愛城哥哥,就不給給他抹黑。”鄒陌兒一口氣說完,臉頰漲得紅彤彤的。
冷素夕失笑,笑容夾雜了幾許落寞,“鄒陌兒,我會離開的,也會送給你們一份最真誠的祝福。”
“你說話算話!”鄒陌兒咄咄相逼,目光犀利地看著她。
“我跟他,不可能的,我是天煞孤星,我也很愛他,知道怎樣做才是對的。”冷素夕如實說道,眼眸中逐漸蒙上了一層水霧。
“我們拉鉤保證。”鄒陌兒伸出小拇指說道。
冷素夕猶疑了片刻,然後鄭重地伸出手指,正要勾上對方的,陡然門口傳來男人極其低沉憤怒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我…….”聽聞赫連城的到來,鄒陌兒嚇得肝膽俱裂,身子不可抑製地顫了顫。
“沒什麼,我們在玩一個小遊戲。”冷素夕迅速反應過來,連忙編出一個極為合理的理由。
“她需要休息,陌兒,你沒事的話,就回家吧。”赫連城冷若冰霜地說道,不留半絲情麵。
“回家?城哥哥,你為什麼要我回去?我做錯了什麼嗎?”鄒陌兒聽了,頓時猶如五雷轟頂,眼淚跟著撲簌簌往下淌。
她受盡委屈,明明是正牌未婚妻,受到的待遇還不如一個女傭,為了冷素夕鮮血,到頭來還要被趕回去。
“沒有任何理由,你我終歸不是夫妻,長期住下去,會引來別人的閑話。”赫連城語氣平淡地說道,深邃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冷素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