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飯看似平淡,卻在愉快中度過。
夏日的午後總是懶洋洋的,冷素夕因為身體太虛,很早就回了房間午睡。
容修見冷素夕回房,也打算撤離,卻被赫連城從背後喊住,“容先生,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恩?”容修略略錯愕,轉過頭問。
“我和你,素夕,三個人的事情。”赫連城開門見山道,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好吧,其實我也有很多話跟你說。”容修隨性地坐下,姿態依舊是紳士的。
赫連城盯著對方許久之後,這才說道,“素夕,我不會放手的,無論你使出怎麼樣的花招。”
“可,她有自己的選擇,你不能將意願強加上去。”容修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她什麼也不用做,隻需接受我的好就夠了。”赫連城語氣依舊是一如既往的狂傲不羈,但凡他想要的東西,不管對方願不願意,他都勢在必得。
“你這樣下去,會逼瘋她的,你究竟懂她的心意嗎?理解她的苦處嗎?”容修義正言辭地質問,忽然發現,自己不是很了解這個多年的老友。
赫連城不置可否地笑了,“我如何不知道?”
“噢,你倒是說說,她的顧慮。”容修挑眉看他。
赫連城回答,“她擔心地有兩點,第一,害怕說出我和他的過去。第二,害怕自己的腿會拖累了我。”
“你真的知道她的想法?”容修震驚地站起來,這個男人,既然知道了一切,為何不說出來好好商量呢?
“我今天就想告訴她,這些問題,根本不是問題,無論我和她過去經曆過什麼不愉快的,都是過去式了,我不會介懷,第二,她的腿因為我而傷了,我有理由照顧她一輩子,即便不是因為我而傷,我還是會照顧她一輩子。”
容修怔在原地,“如果,她現在聽到了你的話該多好,就不會陷入為難了。”
“放心,這些話我會親自跟她說一遍,絕對比現在動聽一萬倍。”赫連城一副篤定的口吻宣誓。
“你打算跟她表白了嗎?”容修難過的同時,又有些期待。
“不,不是。”赫連城故弄玄虛,邁著關子說道。
“那你…….”容修越發看不透這個深沉的男人了。
“今天我會跟她求婚,而你就是我們的見證人,如何,容先生。”赫連城目光堅定不移地道。
容修作為男人,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搶走,可,一個不愛,隔絕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他能做的,當然隻是送祝福,把最好的祝福送給這個最好的朋友,我最愛的女人。
“赫連城,我祝福你成功!”容修一章擊打過去,告訴自己,該徹底放下了,不屬於自己的,不能強求。
冷素夕不知道睡了多久,腦袋越睡越混沌。
知道,有驚恐的喊聲將她吵醒,“素夕,醒醒,快醒醒。”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還夾雜著水聲。
發生了什麼事?冷素夕心中一慌,連忙爬起身,“什麼事,我在。”
門外的赫連城聽聞動靜,總算是安心了不少,“快點,把門打開,船觸礁了,要沉了。”
“什麼?”冷素夕險些跌下床來。
赫連城來不及解釋那麼多,“快點,將門打開,素夕。”
“好,我來了。”冷素夕盡量保持冷靜,撿起旁邊的拐杖,艱難地往外走。
“素夕,不慌,不怕,我們還有很多時間。”赫連城如此說道,聲音都在顫抖,剛剛發生了可怕的事情,船開得好好的,卻忽然觸礁,容修正在圍欄上欣賞夕陽,直接跌入了深海之中。
船長不知所蹤,船裏的幾個女傭害怕地躲在角落裏不敢出來,而他成了船上唯一的男人。
冷素夕單手撫上門把手,奈何推了幾下,根本動不了。
“打不開,赫連城,門壞了。”一種絕望自心底蔓延,可知道外麵有他,也沒那麼擔憂了。
“該死的,你快人讓開,我把門踢開。”赫連城心中越發慌亂,他什麼都不害怕失去,唯獨害怕這個女人。
“好。”冷素夕深吸口氣,退到了一旁等候。
“哐,哐。”赫連城連踢三腳,門絲毫沒有動的跡象。
“赫連城,打不開,根本打不開,這是鋼板門,防護措施最硬的那種。”冷素夕絕望的喊道,一種深深的恐懼蔓延開來。
“我不準你泄氣,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赫連城低吼道,亦是在欺騙自己。時間嗎?已經所剩無幾了,船已經成了傾斜的角度,不出10分鍾,將全部下沉。
而穿上的應急救生衣,就剩下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