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典禮過後,媒體記者被安排離場,許多賓客都迎向顧承文。
所有人都知道,顧承文這三個字將會在接下來幾出現在財經消息的頭版,他又一次成為江城的代表。
所有的資源和利益關係都會自覺向顧承文湧去,人人都爭著和顧承文牽扯點關係,年輕人期望得到他的看中,競爭者也會希望從他手裏分撥點資源,反倒是暗中和顧承文較勁兒的敵人們,又要繼續忍氣吞聲了。
見顧承文被人群包圍,顧瑤沒有第一時間加入,而是往反方向走。
可就算她沒有主動和任何人打招呼,這一路走出去,仍是避無可避的被人塞了一疊名片。
她將那些名片拿在手裏,直到離開會場,在外麵記者采訪專區看到了一片人群。
外圍的都是記者,將裏麵圍堵的水泄不通,而且一個個問題犀利,恨不得將裏麵那人回答的問題一個字一個字分開來解讀。
被記者們圍住的不是別人,正是杜瞳。
人人都知道,但凡是顧承文不願出席的采訪,都會讓杜瞳當代言人,這個女人頻繁出現在顧承文的身邊,所謂的“師徒”關係早已被傳的亂七八糟,反倒是顧承文的妻女幾乎很少在媒體前露麵。
顧瑤經過外圍去了洗手間,把妝補好。
出來時,剛好媒體記者已經采訪過一輪,被工作人員安排去休息室,杜瞳也從人群中脫身。
顧瑤無意和杜瞳正麵接觸,正準備旁若無人地離開,沒想到身後卻快速跟上來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
緊接著,杜瞳清冷的聲音便傳進耳裏:“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今不會過來。”
顧瑤隻好轉身,微笑。
杜瞳見狀挑了挑眉,一反剛才麵對記者時的麵無表情,這一刻的她無比譏誚。
“聽你剛剛被心理谘詢師協會開了,還是因為暴力事件,沒想到今還會有閑情逸致過來湊熱鬧。”
顧瑤依然在笑,禮貌而無害:“不是被開了,是我自動請退。”
杜瞳:“哦,看來暴力事件的事是真的了?這倒是奇怪了,我還以為心理谘詢師是靠一張嘴來做事的,沒想到嘴皮子不夠用了,還得靠拳頭輔助啊。”
顧瑤跟著點了下頭:“是我的基本功開始沒練到家,要是我能有杜特助麵對記者們的三寸不爛之舌,也不會鬧的這麼大了。”
見顧瑤沒有絲毫惱火,更沒有被她的話刺激到,杜瞳不由得沉默了。
這就是顧瑤要的效果,她又笑了笑,正準備走人。
這時,杜瞳突然開口:“你一拳打斷王盟鼻梁的事,顧總也知道了。”
顧瑤一怔。
從她回到家裏,和顧承文、李慧茹吃了一頓午飯,傍晚又和顧承文一起來會議廳,從頭到尾顧承文都沒提過。
杜瞳:“想不想知道顧總是怎麼評價的?”
顧瑤看向杜瞳,安靜了幾秒,平靜得出奇。
忽然,顧瑤:“我想,以我爸性格和他對我的關心,他隻會在乎我在這件事裏有沒有受傷。當他知道吃虧的人不是我,他就不會再多一個字,更不會將自己的觀感告訴一個助理,這畢竟是我們顧家的家務事。杜特助,你入戲太深了,太沉迷工作很容易走火入魔的,不如嚐試將一部分時間分配給自己的私生活,這對你有好處的。”
顧瑤輕描淡寫的將窗戶紙捅破,卻又給杜瞳留了麵子,那笑容淡淡的,沒有到達眼底,這是她在用她的禮貌、教養和自製力來警告外人。
杜瞳沒有話,她隻是望著顧瑤。
那雙眼睛裏流過一些顧瑤看不懂的東西。
但下一秒,杜瞳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很快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顧瑤轉身回到會場,卻不見顧承文。
會場主管這時迎上來,:“顧姐,顧總已經去了我們後麵安排的商務吧休息,同去的還有幾位公司的老總。”
顧瑤:“好,謝謝。”
聚會過後就是商業人士們開會的時間,談得來的,或是有生意往來的老板們會聚在一起,談談風花雪月和商業操作。
顧瑤對這些沒興趣,留在這裏又不知道能做些什麼,場內這些闊太太她幾乎都不認識,又不可能上前和她們攀交情,本來是打算過來亮個相,用實際行動證明“江城基因”的謠言純屬汙蔑,但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
那些塞名片給她的人也都是看在她是顧承文女兒的份上,可是大家心裏都很清楚,顧承文的寶貝女兒是個商業廢柴,從她這裏下手是非常愚蠢的,還不如找杜瞳,那才是顧承文最器重的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