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淚無聲地從少女的眼角滑落下來。
徐莫愣了愣，手忙腳亂地擦拭對方臉上的淚水。
“啊怎麼哭了呢……”
“倒像是我在欺負你了。”
禾柒扭過頭，聲地吸了吸鼻子。
徐莫柔柔地凝視著禾柒的側臉，伸出雙手捧住了她的臉，慢慢轉過來。
“男孩子哭都很正常，所以不用躲。”
他把少女摟進懷裏，輕輕擁著她。
“至少在我麵前，想哭就哭吧。”
禾柒好不容易控製住的情緒再次崩塌。
淅淅索索的聲音大概持續了一分鍾，懷裏的少女用手推了推他的胸口。
徐莫鬆開了手，心疼地擦去了她眼角的殘淚。
無聲的哭更讓他心疼，特別是在發現她用雙手捂住眼睛不讓淚水沾濕他衣服的時候。
哪怕在最脆弱的時候也不隨意給別人添麻煩。
徐莫慢慢站起來，“去洗個手，麵要涼了。”
“嗯。”禾柒淡淡地應道。
吃麵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話。
徐莫起來收碗時手腕處多了一些重量。
少女的手軟若無骨，帶著絲絲的涼意。
“謝謝。”
那雙微微發紅的眼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徐莫隻覺得心裏某塊地方軟得一塌糊塗。
“你先去打遊戲，等我弄完來陪你。”
少女沒有動。
“我來洗碗。”
徐莫垂頭看著那雙期待的淺眸。
根本無法招架。
“記得用熱水。”徐莫把碗放到她手上，“那我去洗澡了。”
禾柒立馬站了起來，微不可察地輕點了下頭。
“嗯。”
見少女端著盆子走進廚房，徐莫才露出了擔憂難過的表情。
她究竟經曆了什麼？
為什麼潛意識裏會否認自己？
他不會主動開口問，因為那涉及到隱私和傷口，但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太糟糕。
禾柒洗完碗後去客廳打開了電視機。
聽著熟悉的bg她並沒有馬上開始遊戲，而是盯著手柄發起了呆。
上一次這麼哭還是在爸爸離開的時候。
媽媽眼底的絕望令她更加痛恨自己。
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腦子有些混亂。
當聽到浴室門被打開的聲音，禾柒瞬間回過神來。
等等，她剛剛是不是在徐莫麵前哭得太狼狽了？
她從來沒在別人麵前失過態。
現在涼了，形象全崩塌了。
徐莫一定覺得她是個愛哭鬼了，白哭晚上還哭。
今一把她幾年的眼淚都哭完了。
呐，沒臉見人了。
“怎麼不開始遊戲？”
徐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禾柒不自然地紅了紅臉，尷尬地把臉朝相反的方向扭去。
“我其實不怎麼哭的。”
話一脫口她就嫌棄地在內心瘋狂diss自己。
為什麼要提這個啊！
或許徐莫本來還沒察覺到這個問題，現在她一反而引發他往那個方向想了。
她這是哭傻了？
徐莫忍住笑意，走到她身邊坐下。
“嗯，我知道。”
為了保護某人的自尊心他沒有看過去，而是拿起手柄開始了遊戲。
“看我打可以嗎？”
禾柒咬了咬唇，別扭地轉了過來。
這人溫柔得太過分了。
“可以。”
她鬱悶地回道。
也不知道是在氣自己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