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宗此行,已傾盡全宗之力,不僅帶了數百枚築基弟子,還有近二十位金丹修士隨行。
雲落宗築基修士雖然兩三百人,但算上所有閉關之人,也隻有十三名金丹修士,與天音宗相差不少。
六七名金丹修士的戰力,遠非一二百名築基修士可以彌補。好在宗內尚有一名元嬰修士坐鎮。
天音宗如此大的陣仗,早已將閉關修煉中的雲落宗金丹修士全部驚醒。他們走出密室,彙聚在雲落大殿,商討對策。
聽聞護宗大陣外接連不斷地爆炸聲,姚慶祥愁眉緊鎖,暗自心驚。他是上代雲落子,也就是雲落宗前掌教,金丹大圓滿修為,是這裏修為最高的人。
姚慶祥如今已達三百高齡,以金丹修士平均四百年的壽命算來,已有半隻腳埋在土裏。盡管修為臻至金丹大圓滿,但深知自己凝嬰無望。
他的精氣神跌入穀底,早已錯過最佳的凝嬰時間。即便強行凝嬰,也隻會在雷劫中化為湮滅。如今能有所牽掛的,大概隻剩雲落宗了。
姚慶祥六歲拜入雲落宗,五十築基,一百七十歲結丹,三百零九歲圓滿。終其一生都在宗門度過。他的資質並不好,屬於較差的四屬性靈根,因此修煉速度緩慢。
在雲落宗現存金丹修士中,姚慶祥是唯一經曆過天音宗事件之人。隻不過那時他年紀尚幼,有些懵懵懂懂,許多事還是後來師尊轉述給他聽的。而其師尊正是當年將天音宗逐出雲落山脈的那名元嬰修士。
到了這把年歲,功過是非姚慶祥早已不想評論,隻盼望能迅速消弭此事,永久地封印在曆史的塵埃中。
“諸位師弟,還需盡快拿個章程。”姚慶祥低眉順目,長長的眼袋耷拉下來,老態龍鍾頓顯無疑。
“怕什麼,他天音宗聲勢浩大,我雲落宗也是吃素的!”秉性急躁的杜銘眉頭一橫,殺氣十足。
“若是杜師弟能一人頂住七名金丹修士的圍攻,我等傾力一戰又有何妨。”曲天澤陰陽怪氣道,言語間滿是嘲諷。
曲天澤是雲落宗唯一的五品煉丹師,在宗內舉足輕重。
杜銘見一向交好的曲天澤如此諷刺自己,頓時有些不滿:“曲老鬼,你.....”
姚慶祥重重地跺了一下腳,二人當即低下頭顱,停止吵鬧。
“慶福,你說呢?”他將話頭扯向最穩重,也最為依仗的師弟李慶福。
李慶福與姚慶祥是同脈師兄弟,屬於“慶”字輩。相比於金丹中期的修為,此人更可怕的是縝密細致的頭腦,被譽為雲落宗神算子。
見一向敬重的師兄發話,李慶福不再沉默:“師兄,我們與天音宗可有商談的必要?當年舊事,我與諸位師兄弟知之不詳,也不曉得兩宗間的仇恨到底有多深。”
“談判麼?”姚慶祥品味少許,“或可一試,不過依老夫估計,憑借三言兩語便讓天音宗退去,絕無可能。”
“事實上,我們已經同天音宗開戰。”杜銘插嘴道,他是最先出關之人,自然對形勢更加了解,“雙方築基弟子各有傷亡。好在沒有金丹修士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