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清晨從小漁村出發,待到太陽初升時正好抵達,鎮中剛有些喧鬧的跡象。
蕭清玄見藥鋪店門大開,魏狗兒卻直奔當鋪,頓時心中了然。定是銀兩不夠,待賣掉鹿皮才有錢抓藥。
“勞煩貴鋪看下這皮子能當多少錢?”魏狗兒走進當鋪,將身上的包裹遞入一個年輕的朝奉手中。。
朝奉打開包裹掃了一眼,貪婪之色一閃而過:“可當三兩,但本店隻接受死當。”
所謂死當,是指當品賣給當鋪後不得贖回,與活當相反。
“什麼!上次我還當了十五兩,怎麼今日才給三兩!”魏狗兒驚叫道,“我去別處問問。”
朝奉冷哼一聲,言辭中滿是威脅:“上次是上次,今日是今日,我說三兩便是三兩。我家老爺與縣尉大人乃是生死之交,我倒看看哪家敢收你的皮子!”
魏狗兒一聽這話猶豫不止,朝奉見狀更加猖獗。
“哪裏來得窮鬼!若當,速速交上典當物,不當便滾出去。磨磨唧唧,憑地讓人厭煩。”
魏狗兒漲紅了臉,緊緊攥住雙拳,過了許久才壓下怒火,低聲道:“當了。”
“這就對了。”朝奉鄙夷地望著魏狗兒,一把扯過裝著鹿皮的包裹,拽了半天紋絲未動。他放眼望去,一雙大手正緊緊抓著包裹另一端。
“你要作甚!”朝奉望著蕭不凡厲聲尖叫,“再如此無禮,某便要喚人了!來人呐,有人擅闖當鋪!”
隨著尖叫聲落,十幾位身著黑衣的彪形大漢手持棍棒從後堂魚貫而出,惡狠狠地盯著蕭不凡二人。
“無禮?”蕭清玄麵無表情,譏諷道:“你不過是一條守戶之犬,也配讓蕭某無禮?”
朝奉登時大怒。他一撇眼神示意,身後大漢趁著魏狗兒不備,一棒敲在他的後腦,當即昏了過去。
“如何?”朝奉洋洋得意,“放下包裹,跪地磕三個響頭,老子便放你們離去!”
蕭不凡眼中殺機連連閃過。他一振袖袍,無形的波動將黑衣大漢們震得七暈八素,隻留下滿臉呆滯的朝奉。
“修,修仙者!”他雙目一翻癱倒在地,一陣水意從下半身傳來,旋即濕了長褲。
“滾,將你們管事的喊來!”蕭不凡滿臉厭惡,“莫要想著逃跑,否則叫你生不如死。”
朝奉幾個趔趄從地上爬起,狼狽跑到後院前去喚人。
不出多時,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慌慌張張地從後堂走出,還未近前便向蕭不凡連連作揖:“小人不知仙長駕到,有失遠迎,真是罪過。”
“貴鋪好大的仗勢!”蕭不凡皮笑肉不笑道。
掌櫃頓時在心底將朝奉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十幾遍。他匆匆喚過下人,拿出一隻精致的皮箱放在身前,打開一看滿是亮燦燦的銀子,賠笑道:“仙長息怒。下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一定會嚴加懲處。這裏有紋銀千兩權當賠罪,還望仙長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