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無極仙居,地下密室。
楚橋麵前堆積著大量珍奇材料,身邊擺放著以‘瑤池沙’熬製的紅色濃漿,罕見露出嚴肅之色。
他抽出破舊古樸的龜殼,拿起一支鐵杆狼毫,隨手在紅漿輕點少許,認真勾勒出一道道紋路,神態極為專注。
漸漸的,龜殼上畫滿奇異又不乏神秘的圖案;隨著楚橋執筆動作越來越快,可以用肉眼看到的靈氣化為顏色各異的絲線,爭先恐後撲向龜殼。
楚橋見狀,按照東西南北的方位,在龜殼周圍插下一根竹簽;隨後抓起一把銅錢,均勻精準地貫穿在每一根竹簽上。
他手掌一頓靈光大作,從龜殼上方三寸處輕輕拂過,令其浮出若隱若現的光芒;穿插在竹簽上銅錢開始發出震動之音,射出銅色光芒,籠罩在以‘瑤池沙’勾畫的線圖上。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一道血色光柱衝天而起,將整個無極仙居籠罩在赤芒中。
“蕭道友,將需要占卜之物放在光柱上。”
蕭不凡猶豫少許輕輕點頭,從儲物袋拿出一張金箔,推送至空中。
金箔沐浴在血柱中,散發陣陣金芒;同一時間,輪回鏡也緩緩浮上半空,平滑的鏡麵閃爍出一幕幕畫麵,隻是速度奇快,看不清楚。
“咦?”楚橋呆滯片刻,有些不敢相信:“怎麼會沒有?”
蕭不凡眉頭微皺,不虞道:“道友莫不是欺騙在下?”
“非也非也。”楚橋搖了搖頭,臉色有些難看。
他連續在虛空點上數下,左右將輪回鏡高擎,咬破舌尖噴出少量血霧,在鏡麵一抹,寶鏡再次奇光大作。
隨著畫麵一格格閃過,慢慢停留在‘血色殘陽’中。
“黃泉城!”蕭不凡心神一顫,滿目不可思議。
隨著輪回鏡畫麵再變,漸漸移動到黃泉山某處。
此地有位黑霧繚繞的修士打坐修行,隱約間察覺到某種窺視,登時揮動袖袍,十餘道黑氣蔓延而出。
在其出手的瞬間,畫麵接連破碎;輪回鏡隨之光芒暗淡,‘啪嗒’一聲從半空跌落。
“巔峰老怪!”楚橋連噴數口精血,目露驚駭之色。
“是他!”蕭不凡幾乎在一刹那辨認出黑霧修士的身份,吐口而出:“黃泉落,寶大人!”
“大衍劍訣化神期功法,究竟是在他手中,還是在黃泉山中,亦或是此人知曉下落!”
一連串的疑問,在他心底升起,令其煩躁不堪。
“蕭....蕭道友,楚某技止於此,無法繼續探查。”楚橋擦掉嘴角的血漬,斷斷續續道,一副傷到元氣的樣子。
“多謝道友。這份人情,蕭某銘記在心。”蕭不凡拱手道,“輪回鏡完璧歸趙,請道友收好;楚兄不妨隨我返回無極宗養傷,順便流露喀什荒漠的風土人情。”
“蕭兄好意我心領了。”楚橋搖了搖頭,“楚某離宗日久,兼之呂師弟奪舍在即,有些放心不下。在下打算修整一兩日後返回秦國,日後若有閑隙,定會前來拜會道友。”
蕭不凡見他態度堅決,不容置疑,便不再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