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城,姚府,正廳。
“沈左將還記得我這位老朋友,著實令姚某受寵若驚。”姚文靖雙眼微眯,皮笑肉不笑道。從其淡然的神情中,很難看出喜怒之色,與當年那位大喜大悲的滄溟城城主有著很大不同。
蕭不凡瞥了得意洋洋的姚雯冰一眼,知曉此女定是沒有告知姚文靖,是她將自己擄至‘姚府’,倒也未多加解釋,隻淡淡道:“故人一場,自當前來拜會。”
“好個故人!”姚文靖大怒,“可知我這位故人身陷囹圄,飽受刑罰,險些慘死獄中!皆因你怯戰逃離之由!”
“姚兄何必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蕭不凡麵無表情,眼中卻盡是譏諷。“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利往,道友有何欲求不妨直言;若在能力之內,沈某未必不可出手相助。”
“當年在下被道友收留委以‘左將’之職,更有陌陰泉一行令神通大增,如今也算了卻因果。”
“爽快!”
姚文靖拂動大袖,喝道:“冰兒,還不快奉茶賠禮?你以為未將沈兄掠到府中之事告知,我便不知道了嗎?”
姚雯冰雖有些不情願,也一頭霧水不解兄長想法,但還是乖乖上前斟茶倒水,甚是乖巧。
姚文靖忽然出聲問道:“道友覺得舍妹如何?”
蕭不凡直言不諱:“天姿國色,卻任性刁蠻。”
又問:“可為沈兄良配?”
答曰:“家有糟糠,不敢藏嬌。”
“我與沈兄一見如故,未能結為親家....當真可惜。”姚文靖麵露憾色,“既如此,請道友助舍妹凝結妖嬰,成為妖帥!此事過後你我兩清,再無瓜葛。”
聽聞此言,蕭不凡眉頭一皺:這個姚文靖,未免太得寸進尺。
助人凝嬰,是一件相當費力之事。
且不說前期需要做大量紛亂複雜的準備,還要在渡劫時為他人抵抗雷劫,風險極大。
若凝嬰者後力不足,還要以靈力為其灌體。
整個過程需要耗費相當長的光景;而他最稀缺的,恰恰是時間。
並且上述種種,盡是助人族凝嬰之策;對於妖族,蕭不凡並不熟悉流程,但大體上應該差不多。
姚文靖見蕭不凡神色不悅,心知定是誤會自己的想法,忙補充道:“前期準備已經做完十之八九,無需道友費心;隻勞煩沈兄在渡劫時護法、抵抗雷劫即可。”
“令妹根基不錯,親身渡劫至少有五成幾率成功,何須如此?不受雷劫洗禮,法力無法凝練,難免根基不穩。”蕭不凡語氣深沉,
“沈兄無需多言,在下心中有數。”姚文靖堅持道,話語中流露出強大的信心:“隻要姚某在世一日,便護得住冰兒。”
言已至此,蕭不凡不再勸說,問道:“令妹準備何時凝嬰?”
“三個月後,月圓之日。”
“可。”蕭不凡言簡意賅回應一字,又道:“在下欲尋些古籍舊本,不知去往何處?”
“何種類型?”
“趣聞雜談,傳說小傳等;隻要事關黃泉城,皆可。”
“看來道友所圖不小。”姚文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姚府雖不敢自稱名門望族,但也算得上流傳久遠,藏書眾多;許多妖界難尋的孤本都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