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五六年,事情才逐漸淡化,被眾人所忘卻。
事情至此,遠沒有完結。
又過五年,‘陳族’修士在洞府修行,離奇暴斃而亡。
所有的寶物盡皆被‘宮家’嫡女一掃而空,連半枚仙玉都不曾留下,此後悄悄折返‘宮家’。
‘陳族’自然不肯罷休,屢屢向‘宮家’討要說法,卻被矢口否認。
他們將‘嫡女’不知隱匿到何處,令‘陳族’無可奈何。
為此兩族大打出手,紛爭不斷,開始交惡。
順便一提,這位‘陳族’修士,便是玄雷子的嫡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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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玄雷子拂袖將一尊精致茶碗推翻在地,勃然大怒:“笑我陳族無人乎!”
較之玄雷子還顯蒼老數分的陳少陽苦笑一聲,道:“曾祖大人且熄雷霆之怒,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別看此人容貌衰老,年歲不過二百有餘,踏入金丹期並不長;隻是結丹時年歲已長,無法維持年輕的容貌,才顯得如此老邁。
“計議,計議個屁!”玄雷子暴跳如雷,指著陳少陽罵罵咧咧:“你們這些廢物,沒一個棟梁之才!除了老夫外,若再有一人凝結元嬰,豈容‘宮家’這般囂張跋扈!”
陳少陽不敢辯駁,小聲嘟囔道:“宮家不過是租借仙玉礦脈,給他便是,何必大動肝火;往常都是這般處理。”
玄雷子越聽越是惱火。
他執掌‘羽靈門’多年,很少過問家族之事,卻沒料到‘陳族’已糜爛至斯,到了這等地步。
連割地賠礦都成為慣例。
再者‘宮家’哪裏有半點租借之意,分明是巧取豪奪,以‘租借’之名行‘搶奪’之實。
個中含義,但凡有腦子的人一眼便會看出。
可憐族中這些蠢貨,還做著‘歸還’的美夢,笑煞旁人!
若依玄雷子‘錙銖必較’的脾氣,早就率領‘陳族’子弟打上門去,將‘宮家’夷為平地。
隻是‘宮家’近百年有三人連續凝嬰,而‘陳族’僅剩下自己一名重傷的元嬰修士,屬實是消耗不起。
“滾,都給老夫滾!”
玄雷子隻覺著胸口沉悶,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從心底泛起。
連日來,三位師弟肉身盡喪,隻剩元嬰,令羽靈門戰力銳減;再加上培虛子的背叛,帶給他最為致命的一擊,以及七品道宗璿璣宮虎視眈眈的威脅,令其夜不能寐。
每每躺在床榻思及此事,他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待老夫傷勢痊愈,定要將‘宮家’連根拔起;一報此辱,二報兄長命隕之仇!”玄雷子發狠道,眸中殺意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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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不凡對玄雷子的焦頭爛額毫不知情,此時正摸著‘褪凡玉’,細細把玩。
初次觸碰,此玉隻會給人帶來溫潤之感,仿佛就是尋常至極的普通玉石;但細細觀之,自能發現其中的奧妙之處。
他將月牙般的兩塊彎玉輕輕兌在一起,拚湊成一塊完整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