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連道友都感興趣的消息,定然非比尋常,蕭某洗耳恭聽。”蕭不凡道,“不過此地不是談話的去處。我等不如返回元嘉城,尋個酒館,一邊小酌一邊密談,裴兄意下如何?”
裴循道點點頭,道:“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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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城,一處偏僻酒屋。
“大羅宗修士不知犯了哪門子神經,連續十幾日嚴查入城之人,這幾日忽然又,莫名其妙放鬆下來。適才入城時,看都沒看老夫一眼,真是奇哉怪也。”
“大羅仙宗,堂堂二品道宗,個中用意的確不是你我可以揣摩。”蕭不凡臉頰紅潤,神態微醺,“裴兄,不瞞你說:踏入化神前,在下總覺得有朝一日裂嬰化神後,天下之大任我傲遊。從未想過到達這等境界,僅是一個新的開始;麵對修為高深的老怪,亦是戰戰兢兢,不能自已。”
“裴某何曾不迷茫。”裴循道猛地一拍大腿,連聲附和,“在我等眼中,築基、金丹、元嬰之輩盡是卑微螻蟻,微不足道;但在渡劫、涅槃老怪眼中,我等又何嚐不是可有可無的小角色!”
蕭不凡漲紅著臉,捏緊雙拳,道:“總有一天,蕭某要爬上此界巔峰,將萬修踏於腳下!”
一種名為野望的情緒,第二次從心底迸發,繼而蔓延;這種想法第一次出現時,不過是為了生存,然後過得更有尊嚴。
時過境遷,身份不同、所處位置和看待萬物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結論自然也不相同。
“蕭兄豪情壯誌,當浮一大白!”
出於禮貌,裴循道滿斟酒杯,痛飲入腹,事實上渾然未將這等不現實的言語放在心中。
在他看來,星月界如蕭不凡這等修為之輩多不勝數,有此等想法之修亦大有人在;多這一人不多,少這一人不少。
最後做到‘萬修拜服’者,屈指可數,整個星月界也不會超過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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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星月界巔峰,當屬涅槃期修士。
到達這一境界,已具半仙之體,有真仙之能;動輒排山倒海,呼風喚雨亦不在話下。
近萬年來,涅盤期修士更是罕有出手,無人得見其威。
史冊中唯一、關於涅盤期修士鬥法的記載,當屬衍劍宗修士,號稱‘大衍劍尊’的巔峰大修士-蕭清凡。
此人自悟道法創立‘大衍劍訣’後,再無敵手,實屬真真正正的不敗之修,已修煉到‘言出法隨’、‘道臨身動’的地步。
舉手投足間破碎虛空,猶如家常便飯。
而在那一戰中,他的對手是貨真價實的....‘仙人’!
戰事的過程隻有寥寥幾人知曉,結局更是撲朔迷離,史料記載不詳。
隨著當年目睹之人逐一老去,坐化於洞府中,真相也隨之湮滅在曆史長河中。
修士們更願意相信,大衍劍尊憑借一己之力,將‘仙人們’屠戮一空;這也從側麵證實一個道理:所謂的仙人,不過是更加強大的修士罷了。
他們會恐怖、會畏懼,也會....死亡。
裴循道忽然想到,大衍劍尊蕭清凡與麵前的修士蕭不凡,名中隻差異一字;說不定,此人是大衍劍尊轉世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