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破碎仙域，為仙人修煉之所，自然是現實。”
“是現實麼？”
得到與自己心中所想截然不同的答案，蕭不凡有些意外：“再問前輩，大衍劍尊的至寶到底是何物？”
“這個無法回答。老夫隻能說，主人將仙人擊殺後，曾在此逗留很長一段時間，還留有寢宮，也就是如今的通天殿！你再換一個問題罷！”
蕭不凡點點頭，道：“大衍劍尊遺留之寶，是否人人皆可得之？”
劍靈道：“這是自然，隻要有人通過三道試煉，便會得到這些寶物。隻是此地在虛空飄搖過久，已臨近崩潰邊緣；老夫不知，是否能在有生之年，親眼看到人族後輩取出這些寶物。”
“既是為後人準備，又何須設下這麼多勞什子考驗。”蕭不凡苦笑道：“晚輩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參與此等試煉，是否有殞命之危？”
劍靈聞言沉默許久，道：“如此奇怪的問題，老夫卻是第一次聽聞，你的的確確是個貪生怕死之人。”
蕭不凡不以為然，道：“人生在世，什麼都可以失而複得，唯獨性命隻有一條；一旦失去，便再也沒有機會挽回。”
劍靈聞言微微頷首：“這話倒與主人當年的戲謔之言有幾分相似。罷了，看在主人傳承的份上，老夫再破例一次。接下來之言，你且謹記。”
蕭不凡神色微震，抱了抱拳：“請前輩直言。”
“老夫問你：你信不信，命！”
“命？這....”
聽聞此言，蕭不凡忽然覺得有些難以回答。
若說不信命，偏偏修士大多都感知頗準，冥冥之中便會招來或躲避某些災禍。
有時一個毫不在意的輕微舉動，便可能招致滔天殺劫；相反，偶爾一個福至心靈的想法，反而能趨吉避凶。
若說信命，更是談不上。
修士本就是從大衍之數中、偷來一絲機緣，從而逆天修行踏入仙途；流傳在修真界最普通的一句話便是人定勝天。
若是處處信命、自甘平凡，即便僥幸凝成元嬰，也隻會了無生趣、鬱鬱寡歡，最終坐化於平淡之中。
蕭不凡覺得，最起碼自己不是實打實地信奉命運之人。
他認真思考許久，道：“晚輩不知該如何回答前輩的問題。”
“你能以凡人之身裂嬰化神，歸根結底不是一個信命之人。”劍靈搖搖頭，甩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不信命者，往往有大氣運、大機緣！”
“你前來鎮魔塔之前，可曾路過一片碑林？”
“沒錯，晚輩還以為身陷幻境之中，故有剛才一問。”
劍靈道：“你不必驚疑，那裏的確是幻境；隻不過並非有人刻意布下，而是‘問命石’自行誕生的一道幻象。”
“問命石？”
“不錯，問命石。老夫問你，你在碑林中看到了什麼？”
“石碑，九座高大的石碑。”蕭不凡回憶道，“每一道都刻著‘大衍劍尊蕭清凡之墓’的字樣。”
“九座麼，不錯。”劍靈道，“這說明你可以存活九息，隻要在九息內闖過試煉，便可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