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如夢初醒,小手已被男人的大掌包裹。
喜婆笑眯眯道:“老身要給三姑娘剪一段頭發。”
“好,剪,剪吧!”
喜婆上的前來,用金剪分別剪去二人的一段發絲編織在一處,又細細以錦囊裝好。
“今生結發為夫妻,生生世世永不離。”
言罷,將那錦囊放在二人手中,喜婆帶人退下。
雖說二人早有婚約在身,這一年來更是形影不離宛若一人,本以為成婚的儀式隻是做給別人看的,對他們而言並不那麼重要。
但曆經了這儀式他們才發現,這不僅僅是做給別人看的,更像是一種固守的承諾,好叫天地為證。
有人在的時候邱三姑娘還不害羞,如今這洞房之內就隻剩下他二人,看著這要和她共度一生的男人,她竟不覺紅了臉蛋。
“我……”
“你……”
國師大人也有些局促:“你要說什麼?”
“我想說,成婚後,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夫君了?”
男人忍俊不禁:“成婚前,你也沒少叫。”
尤其是做羞羞的事情……邱三姑娘臉又紅了:“咳!現在沒別的事了吧?”
“還有。”
“還有什麼?”
“還要喝合巹酒。”
新娘子被新郎官盯的手腳無處安放,趕緊起身道:“那,那喝吧!”
後者拉了她的手道:“合巹酒要洞房之前喝。”
“那,趕緊洞房吧!”
嘴快說完,才意識到,此刻青天白日,她竟說出這樣的虎狼之詞!
一頭撞進男人懷中,三姑娘結巴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一點也不想和你洞房,不,不是!我想和你洞房,但今天不想!不對!白天不想!哎?白天也不是不行,白天為什麼不行?”
她實在找不到台階下,幹脆踮起腳來,堵上男人的嘴,亦堵上自己的。
嗯,多說多錯,不說就不會錯了!
腰身被輕而易舉的握住提起,加深小夫妻倆的第一個吻。
窗外,豔陽正好,今冬甚暖,滿園花開正迷眼繚亂,
窗內,紅浪翻覆,新婚燕爾,情深意濃竟肆無忌憚。
從此以後,便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亦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生生世世,再不分離。
*
明淨川的額心多了顆細小的朱砂痣,不知是不是舊傷未能完全愈合,像某種印刻,又像是對遺憾的彌補。
邱玉珂常戲謔他,像極了他小時候玩的玉娃娃。
隻不過玉娃娃額心吊著上辛發飾上的玉墜子,他卻是一枚朱砂痣。
如今,上辛遺族已在西南之境重新安家落戶,並入瓊州管轄範圍之內。
當地知府由嘉禾帝親自指派,務必要幫上辛族民恢複休養生息。
這是方芳最後一次進‘京都第一味’了,她是來辭行的。
除去偽裝,已徐娘半老的她仍被蘇蓉認了出來。
“方先生?”蘇蓉輕輕喚了她一聲,又看向她身後之人:“這是……”
後者怯怯伸出手來,握住方芳的,一雙眼睛像受驚的小兔,帶著不安的慌亂。
隻是這張臉卻是極美,蘇蓉覺得,在大斉找不出第二個可與之媲美之人。
“這是我家小姐,多希……”方芳赧然笑道:“明日我們就要離京,特地前來辭別蘇掌櫃和邱……和國師夫人。”
蘇蓉瞬間了然,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也就不奇怪她為何有著這般昳麗的姿色。
著人去樓上請邱玉珂,蘇蓉親自招呼她二人坐下,耐心詢問多希要喝點什麼,多希卻有些怯場,一直往方芳的身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