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烏雲迅速彙聚,連空氣都多了幾分神聖的氣息。
高聳入雲的巨樹在此刻顯得仿佛是路邊的草,那巍峨的青山就好似腳下的石子,那人間繁華就好似那一陣青煙。
人能夠站的有多高,地位可以尊崇到什麼地步,能夠被這地多麼鍾情?
或許,隻有一個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司馬決。
這個名字在修真界裏足足響徹了五百年。
從一個無名山村的傻子到如今的修真界第一人,不管是他一年築基十年結丹的壯舉還是他一人一間鏟平一個宗門,又或者是他那千嬌百媚的各色道侶,都是人人傾慕的對象。
而今,正是司馬決度過最後一道雷劫被仙界金光即將接引的日子。
此刻,司馬決的十幾位道侶,都在癡癡的看著他。
司馬決身負巨大傳承,乃是仙帝的候選人之一,隻要他登入仙界,作為在地麵前和他一起成過婚的道侶都能作為仙妃直接升入仙界,而不用經過雷劫
這些女修又怎麼會不動心?
一般來,修士渡劫乃是重中之重,不許其他人觀看的。而現在,司馬決的道侶幾乎全部到齊,而他的手下則是在幾百裏外牢牢守護,除去司馬決認可大概人外,沒有人能夠靠近半分。
“燕妹妹,阿蘿妹妹怎麼沒有過來?夫君即將登入仙界,她就是心裏有怨也該過來才是。”話是一位宮裝美人,也是司馬決最愛的女人之一軒轅鳳。
她的脖子上戴著一顆黝黑無比的珠子,深邃的幾乎能夠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這顆珠子乃是修真界至寶,足以引起無數散仙爭奪。但此刻被她大大方方的帶出來,也沒有人敢動手,正如她在這些女修之間的地位一樣,無人能撼動。軒轅鳳既是皇朝公主又是才女修,還是司馬決最佳的賢內助,深受信任。也隻有她,才能壓得住這麼多的女人。
“鳳姐姐還不知道她?她隻顧沉浸在和夫君的少年情誼之中,朝華仙宗毀滅之後她更是變得怨尤人。若非夫君戀舊,哪裏還有她一席之地?”答話的美人對這個名為阿蘿的女修十分不滿。她輸給軒轅鳳也就罷了,人家父親是修真皇朝的皇帝,渡劫期的大能,豔冠群芳,被司馬決看重也是正常,她比不過。可那個叫阿蘿的女人,修為不過中上,背靠的朝華仙宗也已經毀於一旦,她被夫君看重不過是因為她是夫君愛上的第一個女人罷了。
可司馬決那樣的人,又怎麼會為她一個人停留?
“你別這樣,夫君聽了會不開心。當初若不是她鼎力相助,夫君恐怕早就……”
“噓,姐姐,你看,她來了。”
遠處踏雲而來的女修,身上穿著一身簡樸之際的黑色長袍,頭上也隻有一根簡單的碧玉發簪,臉上未施加脂粉,看起來有種蒼白而淩厲的美。
這樣的美麗讓她有別於在場的其他女修,卻也讓她多了幾分生人勿進的氣場。
越是如此,她就是越受到排擠。
明明論容貌她也不是絕色,為何能夠這麼吸引人的心神?
司馬決微微轉過頭,看見黑衣女修,微微一喜。他自詡多情,對每個女人都是力所能及的好。可唯有麵對阿蘿的時候,他覺得問心有愧,因此就算阿蘿對他這麼多年不假辭色,他也是各種好東西送了過去。雖然這樣隻會為阿蘿引來其他女子的忌憚,但司馬決依舊如故。
“阿蘿,你來了。”司馬決俊逸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近乎有些討好。
“你今日升仙,我怎麼能不來?”阿蘿輕飄飄的回了一句,“她們不也全部都來了麼?”
“阿蘿,你知道的,在我心裏,隻有你才是我的妻子。”司馬決連忙表明自己的心意,“當年我對你發過的誓言,絕對不是假的。你想要毀滅萬魔宗,我就幫你毀了,你想要朝華福地,我就給你。等我順利成為仙帝,仙後必定是你!”
這樣的話語落在其他女人耳中,無異於晴霹靂。
就連向來穩重端莊的軒轅鳳也有些掛不住臉了。
果然,不管她們這些人在司馬決麵前了阿蘿多少壞話,司馬決還是最愛她!
憑什麼,就憑她與他少年相識,就憑她宗門全滅?
“你的接引仙光來了吧。”阿蘿突然看著空道,“你隻有半個時辰在這裏停留了。”
接引仙光會將仙人和修真界隔開,讓修士的真元逐漸轉化為仙元,這樣才能適應仙界的生活。在這個時間內,除非司馬決自己從裏麵走出來放棄成仙,不然就算是一百個散仙去攻擊他,也不能傷他分毫。
“我們還有半個時辰可以話。阿蘿,你有十年的時間沒有和我過話了。”司馬決傷心的看著她,“我好想你。”
“你還記得我手裏這把劍麼?”阿蘿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將身上佩戴著的一把普普通通的靈劍拿了出來。
這把劍相當粗糙,連靈器都算不上,隻能用來供那些尚未築基弟子使用。
“阿蘿,你是不是被人騙了,這樣粗製濫造的劍怎麼配得上你?”司馬決皺眉道。
“你不記得了,也好,這樣我就沒有任何顧忌了。”阿蘿如釋重負,臉上平靜無波。
她緩緩的將自己手上的碧玉發簪取了下來,一頭烏發隨風飄蕩。
啪嘰。
她將碧玉發簪折斷了。
“阿蘿,你這是在做什麼?”司馬決不懂,在場的其他女修也不懂。
這個阿蘿該不是失心瘋了吧。
然而,隨著這發簪的斷裂,這方地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
司馬決藏在仙光裏,尚且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場上其他的女子卻都有了微妙的感覺。
她們突然感覺不到身體裏的真元了。
“鳳姐姐,我怎麼突然動不了了?”
“夫君,夫君!”
“什麼味道,好香?”
……
一個又一個的女子突然好似玉雕一般僵住了,她們半停留在空中,卻隻剩下了眼珠子能動。
如此詭異的場景發生在這種青白日之下,誰能想得到?
“是你!”軒轅鳳很快回過神來,“你的簪子有問題對不對?”
阿蘿蒼白的臉上泛出一點紅暈。
她的聲音不複之前的清冷,反而變得溫柔無比,“我朝華仙宗在修真界裏傳承萬年,奇珍異寶數不勝數。但是在這之中,有三樣是最難得的。”
“第一寶,從來不為人所知,唯有掌門知曉。我爹在死前傳給了我,就是這困神香,它的滋味,是不是很好?”
在場的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被困得死死的。
“司馬決,你曾經是不是想要找它啊?”
司馬決臉色大變。
他以為他隱瞞的很好。
罷,阿蘿將自己手中那把平平無奇的劍拔了出來,一步步在虛空踏步朝著軒轅鳳走了過去。
“你……你想要做什麼?”軒轅鳳直覺到了某種刻骨的殺意,她拚命的想要掙脫開這古怪的處境,但怎麼也動彈不了。
“我?當然是拿走屬於我的東西。”阿蘿的眼睛裏閃爍著精光,將手中這把平平無奇的靈劍直接刺入了軒轅鳳的心髒之中,“噗嗤”一聲,皮肉被劍刺穿的聲音在此刻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