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第二人民醫院的路途中,程一鶴撥通了越尚的電話。
越尚的目光仍然落在電視上。
他似乎仍然沉浸在複仇以後的喜悅當中。
畢竟杜詢曾經帶給他們一家的苦難著實讓他難忘。
手機鈴聲打斷了越尚的思緒。
他的目光從電視上移到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上。
“程一鶴”三個字出現在上麵。
這是之前越冉在他手機上輸入的號碼。
她說,要是他聯係不上她時,可以撥打一下程一鶴的號碼試試。
如今程一鶴給他打電話,一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手機隻響了兩聲,越尚接起了電話。
剛接起電話,便聽到程一鶴著急的聲音,“越叔叔,越冉出了點兒事兒。
你趕緊到第二人民醫院來吧。”
越尚被嚇得坐直了身子,他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你說仔細一點兒,越冉出了點兒事?
到底出了什麼事,還要去醫院?”
越尚此時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似乎要撞開他的胸膛似的。
“三言兩語我也跟你解釋不清楚,反正你趕緊去第二人民醫院吧。
到了我再跟你解釋。”程一鶴不敢覺得還是當麵跟他解釋的好。
還有,要是越尚知道越冉被捅了,指不定還會被嚇出什麼病來。
老年人,受不得刺激,萬一嚇出什麼心髒病或高血壓就麻煩了。
到時候一老一少都得住院,說不定等越冉醒後還得受到一頓責罵。
越尚聽程一鶴那樣說,已經預感到越冉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要是小毛病,程一鶴電話裏就會告訴他。
程一鶴不告訴他,一定是怕他受刺激。
此時他捂著胸口,心跳似乎不太受自己的控製。
不過,他得立即趕往醫院。
他從沙發上迅速站起來,由於動作太猛,腦袋缺氧,他頭暈目眩又倒在了沙發上。
待恢複一會兒後,他才緩緩站起來出的門。
人年齡大了,就是不中用。他自認為快成為越冉的累贅了。
人老了,身體的各個器官都要接二連三的罷工。
像機器一樣,當再也不能維修時,就是自己與世長辭之時。
越尚今年還不到五十歲,按理說,他的身體還健壯才是。
可是,人會受到摧殘的,就是花草會遭到驕陽的炙烤和雨雪霜凍的殘害。
他受到了摧殘,所以有些提前進入衰老期。
當越冉的媽媽——柳苑彤跟家裏的司機有私情時,那是他遭受到的第一個打擊。
自己的妻子,跟司機竟然在他的房間,幹些齷齪事。
還被他抓了個現行,任何男人都無法忍受妻子的背叛,何況情節還如此惡劣。
他受到的人生中第二大打擊就是杜詢帶給他的。
杜詢勾結外人整垮家香年華。
而杜詢是他非常倚重的下屬,最為信賴的員工,可是他的信任換來的竟是無情的背叛。
破產的那些年,他受盡了人世間的冷潮熱人,看慣了眾人的冷眼。
要不是他還有個九歲的可愛女兒,他早已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生命中的兩大打擊,把他提前帶入衰老期。
再加上破產後的工作大多是些苦力活,他提前透支了自己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