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宵,連城夏感覺到自己身上的人對自己狠狠的索取,強烈的羞恥感讓她沒有迎合,隻是默默地承受。
天亮的很早,連城夏幾乎一夜未眠。她躡手躡腳地從被子裏鑽出來,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他有著狹長的丹鳳眼,即使睡著了,也能感覺到眼神的銳利,他的眉毛很濃,鼻梁很高,薄薄的嘴唇很是性感,令人著迷。
那男人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著,甚至往連城夏睡的這邊摸了摸。連城夏看到這一幕,有些生氣,臉紅紅的,事實擺在眼前,她還是不潔了。
看著風澤酣睡的模樣,連城夏搖了搖頭,估計這男人一時半會不會醒了。她拎著衣服向浴室走去,她要好好洗一個澡,把自己的身體洗幹淨,順便,洗一下靈魂。
正在浴室奮力搓澡的連城夏自然沒有想到,床上的那個男人醒了。
風澤揉了揉太陽穴,睜開了眼睛,對麵牆上掛著一個巨大的液晶電視,風澤可以清楚地從裏麵看到自己的模樣。
真是糟糕,風澤起身,扣好了襯衣上最後一個扣子。風澤有輕微的潔癖,整理好自己後,立馬開始收拾床。
被子一掀開的時候,風澤傻眼了,床上有一灘幹涸的鮮紅血液。
“你醒了?”
風澤聞聲抬起了頭,披散著頭發,穿著白色連衣裙的連城夏站在自己麵前,淡雅,從容,聲音溫柔,看到風澤的那一刻,臉又紅了。
“嗯。”風澤淡淡的應了一聲,他想看看這個女人要幹嘛。
“這是協議,把三十萬給我吧。”
什麼協議?這個女人怎麼神神叨叨的,風澤疑惑的接過連城夏手中那份協議。
“我連城夏自願把自己賣給黃總,事成之後,黃總把三十萬錢親自給我……”風澤看著那張所謂的協議,皺了眉,一字一頓地念道,生怕連城夏聽不到一樣。
“念完了嗎?把錢給我吧。”
連城夏感覺自己的內心都在被默默的切割,自己的自尊從昨天起不知道已經被踐踏多少次了,她很想罵眼前這個男人一頓,長得再好看,又有什麼用,照樣在……
真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女人,風澤立馬鄙視性地看著連城夏,挑釁似地回道:“你技術太差了,不值這麼多錢。”
什麼?技術太差了?不值那麼多錢?連城夏感覺自己都要哭了,生無可戀的感覺在再一次襲來,給她最多難堪的人不是那些人情冷漠的親戚,不是冷眼旁觀的霞霞,而是,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跟她上了床之後,居然說她技術太差了!她就連賣都賣不出好價錢!
連城夏跑著,一下子奔到了陽台,跳下去吧,跳下去吧!連城夏的內心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引導她,慫恿她跳下去。是啊,跳下去吧,跳下去,一切都沒有煩惱,她再也不用麵臨那些難堪的一切。
“你幹嘛?”
風澤的聲音帶著微怒的嗬斥,連城夏的動作確實嚇到了他。他沒有想過她的性子居然那麼烈,居然會去跳樓。
連城夏的一隻腿越出了陽台的欄杆,正準備越出去另外一隻腿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風澤一把攬住了她的腰,硬生生地把她拖了回來。
這是讓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緩慢又嘲諷地開口:“我自殺還不行嗎?是我太天真了,把自己看的太高,也把你們這些有錢人看的太大方。如果不是我哥哥得了白血病,我籌不到錢,我又怎麼會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這一切啊,是我自作自受,居然會相信你們這些商人。”
“我不是黃總。”原來是被迫的,風澤的臉緩和了一點,其實他才骨子裏有些看不起那種女人,隻不過她是無可奈何,加上又是自己要了她,風澤才沒有那麼厭惡,“我叫風澤。”
不是黃總,不是跟自己簽訂協議那個人?現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沒有錢為哥哥做手術。她該怎麼辦?向這個要了她的男人討要嗎?他不會吧,他剛剛還侮辱自己技術太差了。眼淚一點點在眼睛裏積累,到最後,連城夏再也忍不住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