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聞西行(1 / 3)

封宇自值守之後請了長假,在那日得了諸多信息之後,終於下定決心,龍身潛修,自身行走紅塵。

在確定之後,封宇將龍身隱於自己探查過的一處無人山洞,潛心靜修。

第一日,靜坐許久,封宇隻覺得自己進入一種莫可名狀的境界,靜身安神,寶氣養精,似想非想,似念非念,心在體內,魂上九天。似有似無感應到自己丹田內一個神秘的竅穴正在徐徐打開,狀若蓮花,上圓下尖,不可思議的生機在其中醞釀和沸騰。

福至心靈,五心朝天,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昏昏暗暗,杳杳冥冥,然後心與息同步,心息相依,恍恍惚惚,空空靈靈。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與神合,一呼一吸,安神凝氣,心齋死寂。

不知何時,腹部有暖氣而生,繼而丹田火熾,生機盎然,然後有真氣生出,平平和和,纏纏綿綿。真氣自丹田到經脈,滋養血肉,覆蓋筋骨,發出金玉般的清音。

再接再厲,七八天之後,封宇憑借自身體內原本沉寂的能量物質,一舉達到了返虛圓滿,而修仙之路分練氣,聚氣成丹,金丹,元嬰,返虛,度過返虛成地仙,地仙之後尚有天仙,金仙,太乙,大羅,準聖,聖人等,其中金丹得享壽元五百,元嬰一千,返虛兩千,地仙五千,天仙一紀,即一萬兩千五百六十,金仙之後不朽,與天地同壽。

返虛圓滿,隨時渡劫,意味著封宇有了一絲自保之力,隨後在山洞周圍選了一個自己能力之內的陣法,仔細布置,最終布下一道五行迷霧陣勾連方圓百裏的地脈,地仙以下的修士進入其中,若無過硬的陣法知識儲備,盡皆會被送出,而暴力破陣的話,百裏生機盡滅,業力加身,便是金仙不朽,大劫之中也得落下一層皮。

確保安全後,封宇回府,正好遇見前來通告的一名小太監,方才從他口中得知近來發生的事情,而後表明會按時到達。

貞觀十三年,歲次己巳,九月甲戌初三日,癸卯良辰。陳玄奘大闡法師,聚集一千二百名高僧,在長安城化生寺開演諸品妙經。那皇帝早朝已畢,率文武百官,乘鳳輦龍車,出離金鑾寶殿,徑上寺來拈香。

唐王大駕,早到寺前,吩咐住了音樂響器,下了車輦,引著多官。拜佛拈香。太宗文武俱各拈香,拜了佛祖金身,參了羅漢。又見那大闡都綱陳玄奘法師引眾僧羅拜唐王。禮畢,分班各安禪位,法師獻上濟孤榜文與太宗看。

榜曰:“至德渺茫,禪宗寂滅。此奉太宗聖命:選集諸僧,參禪講法。大開方便門庭,廣運慈悲舟楫,普濟苦海群生,脫免沉屙六趣。引歸真路,普玩鴻蒙;動止無為,混成純素。仗此良因,邀賞清都絳闕;乘吾勝會,脫離地獄凡籠。早登極樂任逍遙,來往西方隨自在。”

太宗看了滿心歡喜,對眾僧道:“汝等秉立初衷,切休怠慢佛事。待後功成完備,各各福有所歸,朕當重賞,決不空勞。”那一千二百僧,一齊頓首稱謝。

當日三齋已畢,唐王駕回。

次早,法師又升坐,聚眾誦經。

卻說南海普陀山觀世音菩薩,領了如來佛旨,在長安城尋訪取經的善人,久久未逢真有德行者。又忽聞得太宗宣揚善果,選舉高僧,開建大會,又見得法師壇主,江流兒和尚,正是極樂中降來的佛子,又是他引送投胎,十分熟悉。

菩薩十分歡喜,就將佛賜的寶貝,捧上長街,和木叉一同貨賣,有一件錦襴異寶袈裟、九環錫杖,長安城裏,有那選不中的愚僧,見菩薩變化個疥癩形容,身穿破衲,赤腳光頭,將袈裟捧定,豔豔生光,他上前問道:“那癩和尚,你的袈裟要賣多少價錢?”

菩薩道:“袈裟價值五千兩,錫杖價值二千兩。”那愚僧笑道:“這兩個癩和尚莫不是瘋子!這兩件粗物,就要賣得七千兩銀子?就是能夠穿上身長生不老,成佛作祖,也值不得這許多!”

那菩薩也不爭吵,與木叉往前又走。不多時,來到東華門前,正撞著宰相蕭瑀散朝而回。菩薩公然不避,當街上拿著袈裟,徑迎著宰相。

宰相勒馬觀看,見袈裟豔豔生光,著手下人問那賣袈裟的要價幾何。

菩薩道:“袈裟要五千兩,錫杖要二千兩。”

蕭瑀道:“有何好處,值這般高價?”

菩薩道:“袈裟有好處,有不好處;有要錢處,有不要錢處。”

蕭瑀道:“何為好?何為不好?”

菩薩道:“著了我袈裟,不入沉淪,不墮地獄,不遭惡毒之難,不遇虎狼之穴,便是好處;若貪淫樂禍的愚僧,不齋不戒的和尚,毀經謗佛的凡夫,難見我袈裟之麵,這便是不好處。”

又問道:“何為要錢,不要錢?”

菩薩道:“不遵佛法,不敬三寶,強買袈裟、錫杖,定要賣他七千兩,這便是要錢;若敬重三寶,見善隨喜,皈依我佛,承受得起,我將袈裟、錫杖,情願送他,與我結個善緣,這便是不要錢。”

蕭瑀聞言,倍添春色,知他是個好人,即便下馬,與菩薩以禮相見,口稱:“大法長老,恕我蕭瑀之罪。我大唐皇帝十分好善,滿朝的文武,無不奉行。即今起建水陸大會,這袈裟正好與大都闡陳玄奘法師穿用。我和你入朝見駕去來。”

菩薩欣然從之,轉身徑進東華門裏。黃門官轉奏,蒙旨宣至寶殿。見蕭瑀引著兩個疥癩僧人,立於階下,唐王問:“蕭瑀來奏何事?”

蕭瑀俯伏階前道:“臣出了東華門前,偶遇二僧,乃賣袈裟與錫杖者。臣思法師玄奘可著此服,故領僧人啟見。”

太宗大喜,便問那袈裟價值幾何。菩薩與木叉侍立階下,更不行禮,因問袈裟之價,答道:“袈裟五千兩,錫杖二千兩。”

太宗道:“那袈裟有何好處,就值許多?”菩薩道:“這袈裟是冰蠶造練抽絲,巧匠翻騰為線。仙娥織就,神女機成。上邊有如意珠、摩尼珠、辟塵珠、定風珠;又有那紅瑪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偷月沁白,與日爭紅。條條仙氣盈空,朵朵祥光捧聖。”

唐王在那寶殿上聞言,十分歡喜,又問:“那和尚,九環杖有甚好處?”

菩薩道:“我這錫杖,也是不凡,有詩為證:

銅鑲鐵造九連環,九節仙藤永駐顏。

入手厭看青骨瘦,下山輕帶白雲還。

摩嗬五祖遊天闕,羅卜尋娘破地關。

不染紅塵些子穢,喜伴神僧上玉山。”

唐王聞言,即命展開袈裟,從頭細看,果然是件好物,道:“大法長老,朕大開善教,廣種福田,那化生寺內中有一個大有德行者,法名玄奘。朕買你這兩件寶物,賜他受用。你要價幾何?”

菩薩聞言,與木叉合掌皈依,道聲佛號,躬身上啟道:“既有德行,貧僧情願送他,決不要錢。”說罷,抽身便走。唐王急著蕭瑀扯住,欠身立於殿上,問曰:“你原說袈裟五千兩,錫杖二千兩,你見朕要買,就不要錢,敢是說朕心倚恃君位,強要你的物件?更無此理。朕照你原價奉償,卻不可推避。”

菩薩起手道:“貧僧有願在前,原說果有敬重三寶,見善隨喜,皈依我佛,不要錢,願送與他。今見陛下明德止善,敬我佛門,況又高僧有德有行,宣揚大法,理當奉上,決不要錢。貧僧願留下此物告回。”唐王見他這等勤懇甚喜,隨命光祿寺大排素宴酬謝。菩薩又堅辭不受,暢然而去,依舊望都土地廟中隱避不題。

卻說太宗設午朝,著魏征齎旨,宣玄奘入朝。那法師正聚眾登壇,諷經誦偈,一聞有旨,遂下壇整衣,與魏征同往見駕。

太宗道:“求證善事,有勞法師,無物酬謝。早間蕭瑀迎著二僧,願送錦襴異寶袈裟一件,九環錫杖一條。今特召法師領去受用。”

玄奘叩頭謝恩。

太宗道:“法師如不棄,可穿上與朕看看。”

長老遂將袈裟抖開,披在身上,手持錫杖,侍立階前。君臣個個欣然。誠為如來佛子。當時文武階前喝采,太宗喜之不勝,即著法師穿了袈裟,持了寶杖,又賜兩隊儀從,著多官送出朝門,教他上大街行道,往寺裏去,就如中狀元誇官的一般。這位玄奘再拜謝恩,在那大街上,烈烈轟轟,搖搖擺擺。那長安城裏,無不爭看誇獎,俱道:“好個法師!真是個活羅漢下降,活菩薩臨凡。”

玄奘直至寺裏,僧人下榻來迎。一見他披此袈裟,執此錫杖,都道是地藏王來了,各各歸依,侍於左右。玄奘上殿,炷香禮佛,又對眾感述聖恩已畢,各歸禪座。

光陰拈指,卻當七日正會,玄奘又具表,請唐王拈香。此時善聲遍滿天下。太宗即排駕,率文武多官、後妃國戚,早赴寺裏。那一城人,無論大小尊卑,俱詣寺聽講。當有菩薩與木叉道:“今日是水陸正會,我和你躲在眾人叢中,一則看他那會何如,二則看金蟬子可有福穿我的寶貝,三則也聽他講的是那一門經法。”兩人隨投寺裏。見那法師在台上,念一會《受生度亡經》,談一會《安邦天寶篆》,又宣一會《勸修功卷》。

這菩薩近前來,拍著寶台厲聲高叫道:“那和尚,你隻會談小乘教法,可會談大乘麼?”

玄奘聞言,心中大喜,翻身跳下台來,對菩薩起手道:“老師父,弟子失瞻,多罪。見前的眾僧人,都講的是小乘教法,卻不知大乘教法如何。”

菩薩道:“你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隻可渾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難人脫苦,能修無量壽身,能作無來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