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許諾從未見過葉宛香這樣的失態。
“我,我是為了你和向晨好。晨諾現在要人的時候,你可以完全借助這部新片。”葉宛香抽出紙巾遞給許諾,掩飾自己內心的慌張。
“阿姨的意思是,新片隻是踮腳石,可以在這新片紅了後對外宣布進入晨諾工作室。”向晨也抽出了紙巾,不緊不慢的說。
“那這樣說來,豈不是也利用了楊導?還有為什麼你們會認為這部新片會紅?”許諾的額前飛過無數個問號。
“星儀如果想刻意的捧紅一位新人,就像一隻大鵬鳥帶著隻螞蟻飛翔一樣容易。同樣,如果星儀想搞那位明星,不管紅到什麼程度,都如攆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葉宛香有些顫抖,臉色更加蒼白,連唇也沒有一絲的血色。
“可是——”
許諾還想說些什麼,被向晨打斷:“許諾,我看這件事就依阿姨的,她是你媽媽,總是為你好的。還有,就算你什麼都不做,我也能夠養活你讓你過上有質量的日子。”
葉宛香幾乎是感激的看著向晨,她當然知道這個未來女婿的話,是對她說的。這樣也好,以後她不在的日子裏,她的諾諾有向晨照顧,她也就放心了。
許諾沒有再說話,為什麼星儀一定會捧紅她?難道就是因為楊林和媽媽是老朋友?可星儀當家的姓許不姓楊,連合約都沒有的她怎麼也不明白葉宛香的信心從哪裏來?
一個月後,沒有人再提起新片的事,包括葉宛香,好像新片的事壓根就沒有出現過一樣。所有的人都在正常的軌道上,隻有葉宛香的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
深夜,夢中驚醒的許諾猛然坐了起來,冰涼的雙手擦拭著濕潤的臉頰,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夢裏的傷感蔓延著整個房間,壓的人快要喘不過來氣。
打開床頭夜燈,拿起床頭櫃上的空杯出了房間。灌了一杯冰水後,整個人也清醒過來。經過媽媽的房間,隱約聽到裏麵傳聲音。
許諾本能的推開門,“媽,媽,你怎麼了?”
微暗的夜燈下,葉宛香裹著被單在地上,極為痛苦的呻吟著。額頭上滿是碩大的汗珠,一直端莊的麵龐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了。雙手捂著胸口,困難的呼吸著。
許諾跪坐在地上,扶起葉宛香讓她依靠在自己的身上,大聲叫著:“晴羽,晴羽,快叫救護車。”
星際私人醫院手術室前的走廊上。許諾剛顫抖的接過向晨遞過來的水杯,手術室的燈熄滅。還沒等許諾開口,醫生便宣布:“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家屬請快點進去,病人時間不多了,她好像有話要說。”
“嘭!”水杯落地,許諾腦子一片空白,跌跌撞撞的跑進手術室。葉宛香在冰涼的手術床上躺著,仿佛身上的血被抽幹了一樣,蒼白無力。
嘴角微微張合發不出聲來,許諾上前握住她的手:“媽媽,你是怎麼了?”
葉宛香看著哭泣的許諾,最終目光落在她身後的向晨身上,得到向晨肯定的點頭後,像是累極了閉上雙眸,她的生命永遠定格在這一刻。
“媽——”許諾再一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潔白的床上打著點滴。
“親愛的,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你已經昏迷兩天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晴羽邊說著邊按了下床頭的呼叫按鈕。
“媽,我媽呢?”許諾記起昏迷前最後一幕,失神的叫著。
“許諾別這樣,你冷靜點。”晴羽摟住要下床的許諾。
“許諾。”向晨隨著醫生一起趕來,看著從未如此失態歇斯底裏叫著的許諾,安慰的說:“讓醫生先檢查,然後我帶你去看媽媽。”
“真的?媽媽沒事了,對吧?”
向晨象征性的點點頭,許諾果然安靜下來,直到醫生說:“沒事了,注意多休息。”
沒等醫生離開,許諾便跳下床,拉著向晨:“快,帶我去見媽媽。你知道,我都嚇死了,以後不能開這樣的玩笑。”
向晨微微用力便把她拉入懷中,緊緊的擁著她,輕聲道:“媽媽走了,去了另一個國度。”
“你混蛋,你胡說。媽媽,媽媽明明還是好好的。”許諾頓時淚崩,一對粉拳狠狠的落在向晨的身上。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發泄出來就好了。”向晨墨澈眼眸緩緩閉上,止住了想向外衝的熱流。懷裏的人兒太脆弱了,他決定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她知道。
終於許諾哭累了,安靜下來,沙啞的說:“晴羽說我已經昏迷了兩天,那媽媽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