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神要怒了,一個個都識相的離開。病房裏一下子安靜下來,靜隻能聽彼此的呼吸聲。許諾幹脆側過身子盯著向晨,眸子投出來的光仿佛帶著無數銀針毫不留情的紮在向晨身上。而向晨根本不在乎,更沒有打算要繼續說什麼,回以充滿溺愛的眼神包裹著她。
終於,許諾沉不住氣,低聲問:“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向晨微笑,搖搖頭。此刻他隻想就這樣看著她,一直知道自己愛她。沒想到中了她的罌粟成了癮君子,已經深到骨髓無藥可醫。如果世上沒了許諾,那麼向晨也會消失。
“說說吧!把我昏迷缺席的事情都補回來,我也有權知道不是嗎?”許諾依然低聲,但急促了不少。向晨越是這樣,就意味著有太多的信息量她必須要知道。
“你總是這麼擰,你的身體你自己不心痛,可我會心痛。”向晨就知道,她敏感的像隻兔子,執著起來比移山的愚公還要厲害。
聞言的許諾終於安靜了下來,不是因為被向晨勸服聽話了,而是她知道自己贏了向晨,靜靜的等著他說而已。
“車禍是許榮國故意製造的。”向晨沒有打算繼續說下去,隻這一句話便是整件事情的線頭,後麵的事情她已猜個大概。
“我想聽更細的。”許諾並沒有向晨預料的那麼不堪,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反正都已經發生了,不能接受不還得接受嗎?她得快點讓自己身體恢複,有好多事還在等著她,所以她不能倒下。更不能拿別人的錯誤傷害自己的身體,現在她是一位母親,女人本柔為母則剛。
向晨隻好說出所有的事情,反正她遲早都會知道。一件事情不管好與壞,不是越早或越晚說出來才好,在接受人做好承受準備時說出來才是最合適。
果然,這兩天還真發生了不少事情,有空整理整理都可以拍成驚悚片了。明明剛睡醒,好像怎麼又困了,也許隻有在昏迷的時候才是最好的,最起碼昏迷的世界裏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隻是現在她還不能逃避,“玉溪現在怎麼樣了?”已經看到晴羽和受傷的許嬌,連自己都清醒了,玉溪一定會沒事的。她這樣在心裏祈禱著。
“她隻是還沒有醒而已,醫生說隻要醒了就沒事了。”向晨想更好的安慰正在自責的她,隻是他不擅長撒謊。
“我想睡會。如果玉溪醒了,就叫醒我。”許諾閉上雙眸說,她就是個膽小鬼在逃避,她不敢去看玉溪。玉溪已經夠安靜了,她真的不想再看到玉溪安靜的躺在潔白的病床上,讓人感覺一點溫度都沒有。
“好。”向晨回答著,按著遙控器,病床緩緩下降。
許諾想調個舒服的睡姿,可任憑她怎麼翻來覆去都找不那個位置。明明很累很困,卻突然失眠了。睡不著躺著又難受,感情這是要滅了自己的節奏。
昏昏睡睡兩個小時候後,許諾再次睜開瞳眸。外邊已經是黑綢蓋起了天,隻是遠處有一兩顆小星星在閃耀著,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醒了。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向晨問,他一步也不願意離開,隻為做她每一次睜開眼看到的第一人。
許諾搖頭,隻是看著他,都快不認識了。那個時而霸道時而冷森時而溫柔的向晨好像不見了,眼前的這個像是深受打擊隻需輕輕一推就會倒下。那個時刻幹爽三百六十度無一死角的人不見了,眼前的這個胡須已經穿越了皮膚下巴成了微黑色,不過不可否認下巴還是那個好看的下巴。
“你一直都在這裏?”又補了一覺後的許諾,聲音都有了力氣,睡眠還真是能量的最好充值卡。
“不敢離開,不願離開,不想離開。”向晨籠著她的手說。
“可是你這樣看上去好老。”許諾嘟著嘴說,整顆心就像是巧克力一樣,絲絲滑滑甜又不膩。他們明明已經在一起好多年了,現在更是有了孩子,可是隻要在他麵前,她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老?”向晨被怔住,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說老,而且還是個女人,而且而且還是自己愛的女人。難道這種很不好的感覺就是正常人常說的挫折感?不過這種感覺僅存在一分鍾,也隻有許諾能讓他感覺到自己和平常人沒有區別。
如此變態的強大心理,也隻有向晨才會有吧?
“哪裏老?”向晨邊問邊拿出手機看看自己到底有多老,左右瞅了瞅後說:“這不是老,是成熟。”
他大概把僅有的幽默都用在這一句話上了吧?許諾這樣告訴自己。配合著笑笑,“你還是回去洗一洗吧!再睡個好覺,明早過來陪我一起看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