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像一塊漂浮在海麵上的木板,不會被淹死但也沒有力量反抗身處的環境。收起淚水直直逼視那個被她尊稱父親的男人,她要瞪大雙眼逼著自己看清楚此時記下此刻,她的父親是如何對待母親的。
她看到母親衝著她搖頭示意她不要,然後又認命的閉上雙眸。她知道母親這是累了,不想掙紮。母親是想借著深愛男人之手解脫自己,就算死也要死在自己深愛的男人手中。
許嬌想著如果母親沒了,她一定會大義滅親替母親報仇。正在她這樣想著的時候,左竹闖了進來。那一刻的左竹像是乘雲而降的上仙,專程解救自己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左竹以為這是在拍戲,也有幸看到上一次許嬌皮開肉綻的利器了。邁著大步伐跨過許嬌麵前扶起,這次比上次還要嚴重。難怪許嬌想逃離這個家,這哪裏是家簡直就是地獄。
身為父親的一手持鞭一手掐住母親的脖子,身為哥的立在一邊觀看,臉上全是很享受這種場麵。
許方看到突然闖進來的左竹,指著他吼道:“你怎進來了?這裏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左竹沒有理會,這身傷得趕緊送往醫院。欲抱起她,卻被製止。
許榮國鬆開差點要了許嬌媽媽的手,許媽媽也隨之摔在地上。
“都什麼年代了,小子你還想英雄救美不成?”許榮國邊說邊緩緩地收起鞭子,絲毫也不介意皮鞭上的鮮血染紅自己的雙手。
“這是個法製城市,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報了警。雖然你有一定的勢力,但在這裏你隻不過是剛來的外地人而已。”左竹一點也不畏懼,反而給他一個下馬威。
“這種小把戲就想救人,你也太小看我們了吧?看來你還是沒有了解許嬌的背景呀!”許方眯起雙眸嘲諷道。
“法製社會?難道警察也管我的家務事嗎?”許榮國的聲音猶如從黑暗中傳來,那黑暗就是死神的居所。
“普通人的家務事也許警察沒有興趣,不過他們有沒有興趣關心許總家的家務事,我想等一會他們來了就會知道。”左竹涼涼的嗓音還是冷如冬水。
“小子,我看你是找死。”
許方說著便要上前教訓左竹,被許榮國叫住:“方兒,讓他們走。”
聞言左竹扶起許嬌,走近許媽媽想要攙扶。沒想到許媽媽卻往後退了退,意思很明顯她根本不想離開。
“媽,你還沒有看清他嗎?還要守著他?”許嬌壓根感覺不到身體上痛,因為她的心更痛。
“你走,我沒你這個女兒。”許媽媽用盡了全力說。
“媽——”許嬌無奈,媽媽不走,她怎麼能走的心安。以後她的日子要怎麼過?
“走。”許媽媽吼著。
“你走吧!你還是我的女人。”許榮國說。
“走吧!”左竹一心隻想讓許嬌的身體,根本無暇顧忌其他人。
許嬌已沒了力氣,她隻好聽憑左竹不舍的離開。可她還沒有邁出門外,便聽道媽媽撕裂的叫聲:“孩子,我把許嬌教給你了。”
待許嬌左竹兩人聞聲轉身時,隻看到許媽媽一頭撞在牆上。雪白的牆壁瞬間成了血紅色,妖豔的紅也濺到許榮國一臉。
“不——。”許嬌叫了一聲後昏迷。
左竹回眼看著已經躺在地上的許媽媽,她的雙眼一直望著自己。抱起許嬌離開——
向晨起身驚醒了許諾,“這麼晚了,你要幹嘛?”睜開忪惺的眼睛,她看到向晨已經穿好了衣服要出門。
“許嬌出事了,她媽媽死了。”向晨沒有隱瞞,他知道也瞞不住她。
“你等一等,我也去。”許諾徹底清醒,麻利的換好了上衣。
“她在玉溪的醫院裏,你不用擔心。”知道她憂心,向晨說。
左竹帶著許嬌離開後,首先給向晨打電話。
許諾看到許嬌時都沒有認出她,淩亂的頭發破裂的衣服,全被血染紅。
“她怎麼會這樣?”許諾真想不出幾個小時前還好好的人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被許榮國打的。皮鞭抽的。比上次還要狠。”左竹低聲的解釋,聲怕聲音大點都會刺痛趴在床上的人。
“上次?”許諾看著許嬌,這樣如削皮剔骨的痛,她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就是給你獻血的那次。”此時的左竹特別想把許嬌包裹起來,揣在自己的懷裏保護她。
許嬌醒來時,覺得後背清涼無比與第一次被打後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再扭過頭打量環境,可以確定這裏她從來都沒有來過。本能的開啟了防禦係統,這是在境外練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