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帶來的人正是許榮國的正室,許正的母親。就是當初那個心甘情願給許榮國留後的女人,海正是知道這裏的故事所以才帶著這個老點的女人來,而不是拖個年輕的。
“向總還真是不了解我,女人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更何況她已經人老珠黃,你幫我解決她,剛好騰出位置。”許榮國輕蔑地說,其實他心裏還是微顫。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什麼可能牽動他的話,也就是正室當初的決定讓他的心還一角是紅色。
“最後一次。”向晨說。
見許榮國還在僵持著,向晨最後一點耐心被磨完。接過海手中的刀子,用足了力氣朝許正媽媽心髒方向刺去。刀已劃破她的睡衣接觸她皮膚,許榮國突然叫停。
“好,放人。”
許方以為聽錯了看著許榮國,就連許榮國自己也被自己嚇住。
“父親。”許方確認著,這根本就不是許榮國的風格。試著從許榮國眼神中讀點特別的東西。
“一個換兩個,小心他們有問題。”星在向晨背後低聲的說。
“讓所有的人都退了。”向晨回應。
星手一揮,剛剛還被圍的水泄不通,瞬間又空氣暢通。
向爸向媽一步步向對麵走著,不過幾十步的距離而已。這樣交換人質的時刻,任何一點響聲都會威脅到彼此的性命。
許方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反正被綁的是許正母親。如果借此機會除了她,那麼以後許家裏持家的女主非自己的媽媽莫屬。這樣想著,便開始這樣做著。
一聲槍響,向媽媽倒下。向晨一步上前,扶住了媽媽。星自然也不會做賠本生意,一個飛刀過去,睡衣婦人倒下。
霧和海也沒有閑著,一人對付一個。拳腳相加逼得許榮國父子無處可逃。
向晨解開爸媽手上的繩子,拔出塞在兩人嘴上布,“媽,你堅持住飛機馬上就來了。”
重新獲得自由的向爸推開向晨,把向媽擁在自己的懷裏,“老婆子,你可不能就這樣丟下我。”
還有一絲氣息的向媽隻是對向爸搖搖頭,然後轉對向晨,她想把人生的最後時間給向晨。因為她知道向晨是個孝心的孩子,她不想讓這份孝心成了向晨的狠心。她想用最後一點能力感化他,“你要好好,好好照顧向陽,照顧許諾。你的責任,責任。你是父親,是丈夫。”
向晨不敢言語,隻是拚命點著頭。
向媽媽這才放心,安詳的躺在向爸爸懷裏。生命永遠定格在這一時刻,原來不是老頭子甩了她,而她放棄了老頭子。
向爸爸更不敢相信這一幕,下午的時候兩人還有說有笑,在夕陽下散步。現在卻陰陽兩隔,甚至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這個老婆子說話也太不算話了,都教一輩子的書了,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呢?
“向晨,你媽媽最後的話,你記下了沒有?”向爸隻是靜靜的抱著懷裏逐漸冰冷的人問道。老婆子的心願還是他的心願。
“嗯。”向晨隻是輕應一聲。
“男子漢頂天立地,說話算數。”向晨最後叮囑,然後不再理會所有。好像全世界都與他無關了,他的世界裏隻有他和老婆子兩個人。
“沒想到你老了老了,還學壞。學不守諾言,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擺脫我了嗎?就算走到下麵,你也得給我說清楚。”
向晨反應過來之時,向爸已經撿起地上的一枚飛刀劃破了自己的手腕。向晨緊握向爸的手腕,鮮血不停的從他的手縫中冒出來。
“叫醫生。”
聞向晨叫聲,星收起了進攻。與之對戰的許榮國見機會丟下許方,先逃走了。
星放棄去追,反正他早晚會到自己碗裏來,先放他一次。現在還是救人要緊。
“醫生馬上就來,爸,你要挺住。”向晨聲音已經失控,一點也找不到淡定。
向爸搖搖頭,沒了老婆子,他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人,活容易,死容易,像死人一樣活著就會很難。“不用了,你救得了我這次,救不了下次,下下次。沒有你媽,我活著也沒意思。我不想做個活死人。”
“爸,不可以。不可以。”一時間所有與父母相處的片段全湧上心頭,雖然沒有長久陪伴,但每一次零碎和相處都填補了他缺失的家的溫暖。
許榮國逃脫,許方被捉。海踢中他的腿彎處,許方雙腿“咚”一聲跪在地上。星抵住他的頭逼著他,直視已經沒了呼吸的向爸向媽。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向總向總。這些都是都是我父親逼著我幹的。”許方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懇求著哀嚎著。他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前方等待他,地獄之門已經為他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