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蕪覺得,鍾珂他這次回來,好像哪裏不一樣了。但具體哪裏不一樣,她也說不出來。反正,感覺這家夥整個人都有些怪怪的,時不時看著她發愣,還欲言又止的。
他就在穆正堯家住了一天,就以不想和別人擠一張床為由,在小區附近的一家農家招待所租了一間房,搬了進去。蘇蕪去看過,房間不大,但向陽,幹淨,價錢也合適。再加上他和穆正堯好像不對付,蘇蕪也就隨他去了。
有了雙龍廣場他大發雷霆那次,有好幾回,蘇蕪都想跟鍾珂說她和穆正堯的事情。可是,每次她剛說出幾個字就會被他打斷。
有了男朋友這件事,她一個女孩子本來就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每次被鍾珂一打斷,她就更難啟齒了。
戴景逸自從那天在燒烤攤兒見到紫藤開始,就住進了穆正堯家。不管杜紫藤對他多麼的冷淡粗暴,他都能端著一張笑臉粘在她身邊,雷打不動。
蘇蕪還發現,其實戴景逸看著嬉皮笑臉、穿衣打扮整天一副花花公子不靠譜的模樣兒,其實人挺好的。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戴景逸居然有一手好廚藝。他做的菜不但色香味兒俱全,還精致的不像話。最拿手的是他做的一手正宗川味兒,這對於半個四川人的杜紫藤來說,可謂是投其所好了。
漸漸的,杜紫藤對他的態度也沒那麼惡劣了,雖然還是不怎麼搭理他,但是,明顯有所改善了。蘇蕪也跟他學了不少新菜式,廚藝也精進不少。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眼看就快到七夕了。
這一天,不但是中國人的情人節,還是鍾珂的生日。蘇蕪提前好幾天就給他定好了蛋糕,還買了一支英雄牌的紀念版鋼筆當生日禮物。
而七夕節前一天晚上,鍾珂悄悄把杜紫藤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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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頭攢動的酒吧裏,打擊樂震耳欲聾,旋轉的燈光晃的人眼睛生疼。
杜紫藤輕輕抿一口手裏的紅酒,語氣玩味兒:“怎麼?終於憋不住了?想通了?”
鍾珂沉默了一會兒,仰頭一口氣喝完杯中啤酒,良久才說:“你覺得,我還有機會嗎?”
“嗬……”杜紫藤冷笑,“誰知道呢!”
鍾珂默不作聲的又喝幹一杯。
杜紫藤看他一眼,向來清冷的眼裏終於還是有了一絲變化:“當初你畏首畏尾,就該想到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再遲鈍的女人,遇到穆正堯那樣的男人,有幾個不會動心?除非是瞎子同性戀!”
鍾珂又喝一杯,仍舊沒有說話。他低著頭,眼睛低垂著,從杜紫藤的角度,隻能看到他被燈光打成五顏六色的沉鬱側臉,還有那一眨不眨的長長眼睫毛。
這樣的鍾珂,眉目清朗的讓人心疼。
杜紫藤突然覺得心裏有點兒煩,她轉過臉不看他:“你也不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那麼多年的情分擺在那裏,沒試過,又怎麼知道不行?”
鍾珂抬起頭來,目光戚戚:“要是真的不行呢?”
杜紫藤:“那你就去死。”
鍾珂搖搖頭,苦笑:“不會。”頓了頓,“我會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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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晚上,穆正堯接到了黃群從北京給他打來的電話。
黃群一開口就說:“穆老板你這次可真是難為我了,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多方打探,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個女人的事情給查清楚。我腿都跑細了一圈兒。”
穆正堯:“價錢翻倍。”
黃群立刻停止了抱怨,笑嘻嘻地說:“還是穆老板為人慷慨!對了,上次給你寄的烤鴨還合您的口味兒吧?”
“資料發我郵箱。”
穆正堯說完就要掛斷電話,黃群趕緊喊住了他,苦笑:“哪裏有什麼資料啊!那女人的信息少的可憐,我還是親自給你說吧。”
穆正堯頓了頓:“也好。”
黃群說:“鍾林秀,今年46歲,也是在北京上的大學,畢業之後,她就留在了北京工作。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這女人真的有才華,短短兩年之內就成了室內設計師,而且小有名氣。而且當時她所在的公司對她很是看重,甚至還計劃讓她去香港進修培訓,一切費用都有公司承擔。香港那邊好像也有一個很厲害的資深老師,看了她設計的圖紙,對她大加讚賞,有意收她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