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真真把木雕娃娃放在懷子,時刻帶著身邊,這樣就像哥哥一直陪著她一樣。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哥哥在的那些時日,但凡他有空,總會去街上買些新鮮玩意帶給自己。還會抱起自己舉得高高的,在陽光底下肆無忌憚地笑。
再想想國子寺的日子,唐真真歎了口氣。
她執起筆,蘸一方墨,就著透過窗的陽光寫得一筆一劃,“在國子寺裏還算不錯,除了想讓人打瞌睡的詩經還有欠揍的太子。”唐真真寫完,認真疊起來塞到信封裏,交給下人快馬加鞭送去了邊關。
寫到詩經,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的二百九十遍還沒寫完那。
她慌慌張張地叫來一眾下人,為了抄完詩經,將軍府當晚,除了夫人將軍全府上下的人都在熬夜。
第二日,唐真真被她娘從書桌上叫醒,“上國子寺的時辰到了。”
她頂著熊貓眼,艱難地抬起頭,夢囈般地答應了一聲。
接著,身子恍惚蕩在半空中,震耳欲聾的聲音徹底把她從夢裏拉了回來。
“給我起來。”大將軍一隻手提著自家閨女後背的衣服,在她耳旁吼道。
唐真真驚醒,手腳並用掙紮著要下來,卻被大將軍蠻橫地塞進了轎子。
不待這樣的,她辛辛苦苦寫的二百九十遍還沒拿那。好吧,雖然隻有一小部分是她寫的。
唐真真托著腮鬱悶地到了學堂,正看到女太傅唾沫橫飛地講詩經。
很顯然,她來晚了。
女太傅見她杵在門口,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這小祖宗剛來學堂就打了太子害得她們國子寺所有人的俸祿都減了半。
關鍵是,還不能把她怎麼樣,大將軍的女兒人家聖上都不敢把她怎麼樣。
“唐真真,你的三百遍可寫了?”女太傅板著臉,語氣生硬。
她點點頭,“在府中已寫完了。”
女太傅根本不信,冷哼了一聲道:“那就站在門口聽講。”不能打她,罰她可行吧。
“我現在就去帶來。”唐真真撇著小嘴十分委屈道。
見女太傅點頭,她立馬跑回府內,把到她腰高的一摞紙費力地抱起來。
回頭見她爹要獅子吼,她忙開口道:“女傅叫拿的。”
說完,她撒腿要跑,後衣領不妨被人提到半空,“爹,真兒真的很急。”
“急不會騎馬。”將軍一下子把她提到馬上,快馬加鞭地趕到國子寺。
“女傅,我帶了。”剛下馬,她就跑過去,雙手抱著遮住她整個臉的紙遞給女傅。
女傅拿過看去,每看一張眉頭就緊了幾分,“這分明是別人替你寫的,去,到門口站著。”
什麼,還是要站在門口,早知道她回府為那般。
唐真真隻好站在一旁,無聊得要命。
坐著還能搞個小動作什麼的,站著做什麼女傅一眼就能看見。
極度無聊中,她瞅見許默的座空著。看來她下手實在太重了些,可這太子也太嬌氣了。
入秋的天氣開始轉涼,風吹過帶有些許冷意,唐真真的後背涼颼颼的,冷不妨打了個寒顫。
女太傅見了又忙叫她進來,生怕她有個什麼毛病賴上她。
唐真真走到自己位置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粘在她身上移動。
她腳下不穩,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緊挨她身邊的紅衣衫少年立馬嚇得身子往後傾,“我可沒碰你。”
見他恐慌的模樣,唐真真想笑。看來,她揍了太子一頓他們都怕自己了。
事實上,他們壓根怕的不是她而是將軍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