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地上的柳慕莞，簡方連一個眼角都沒有施舍。
這個女兒，他從來當她是空氣。
他簡方的女兒，怎麼可能是一個醜陋的傻子？
他的女兒隻有簡妮，他和白旖麗所生的，漂亮乖巧……
一想到簡妮竟然被李豪他們帶壞了，他又覺得心頭添堵。
不過幸好發現得早，以後管嚴一點，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
雖然現在盛五爺已經知道了，但簡妮隻要頂著“簫漫女兒”的頭銜，盛五爺就不會忍心壞她的名聲……
“方爺，你說，這次的事情會不會是這個東西……”一旁的秋叔指著柳慕莞，假意試探。
“不可能！”簡方暴躁地揮了揮手，他終於看了一眼柳慕莞。
髒臭的女孩，怯怯地縮成一團，就算是洗幹淨化好妝，也演不出遺像裏的絕代風華，更裝不出後麵的淒厲模樣。
“這事情，搞不好是盛五爺搞的鬼！”他陰著臉，“也隻有盛家，才有這個手段……”
之前女鬼出現的時候，他也是被嚇丟了魂。
現在回想起來，這事情隻能是人為！
對方具體怎麼做到的，他還沒想出來。可是，死人沒有，活鬼卻是沒得假。
簡方想著，手緩緩往蕭漫的脖子上移去，一點點收攏。
現在忌日也被毀了，今天的簡家，已經淪為了帝都的笑柄和怪談。那蕭漫，還有什麼留下來的意義？
難道留著，再給人把柄嗎？
還不如……
“唔……”感覺到脖子上的禁錮，蕭漫本能地掙紮。
站在簡方身後的秋叔，拳頭捏出了青筋。
這個禽獸，竟然動了殺心！
地上的柳慕莞，亂發之下，掩著一雙呆滯的眼，眸底，卻不經意閃過銳利的殺氣……
簡方驀然覺得後脖子一涼，有種被人扼住喉嚨的恐懼，無端襲來。
房間裏悶熱腥臭，他卻渾身僵冷，好像暗處藏著什麼危險，下一秒，就會咬斷他的咽喉。
“方爺！”
傭人在這時候趕過來，“方爺，顧家來人了！老爺子請您趕快過去！”
“顧家？”簡方不解，手卻鬆開了。
“是的，顧家來人了，說是……要和簡家聯姻。”
“聯姻？顧家？”簡方幾乎不敢相信，在今天這個倒黴的日子裏，竟然會有這樣的餡餅從天上掉下來。
再顧不上找蕭漫撒氣，他急急忙忙走了。
“大小姐……”後院隻剩下秋叔的時候，他心有餘悸地看著柳慕莞。
剛才，簡方想對蕭漫下手的時候，大小姐雖然依然是癡傻的模樣，可是滿屋的危險氣息，絕對是她釋放的。
哪怕她一動不動，那淩厲的威壓，也足夠令人喘不過氣。
假如簡方執迷不悟，秋叔毫不懷疑，大小姐會折斷他的脖子，就像折斷麥稈那樣輕巧隨意。
“秋叔，今天謝謝你了。”柳慕莞撩起了亂發，她微微一笑，房間裏凝固的空氣又流動了起來。
今天傭人送給簡方的那份李豪的化驗報告，是秋叔安排的。
“沒什麼，這是舉手之勞。”秋叔謙遜地說，“不過大小姐你怎麼知道，李豪在磕那些東西？還有，你怎麼算得到最後簡方會當眾揭穿簡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