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每年把亡妻的忌日操辦得像個盛會,能是什麼好東西?”顧音竹眼神裏幾分厭惡,他又笑,“不過你是關關,不姓簡,太完美了。”
柳慕莞真笑了,她勾起唇,嗯,顧音竹這人雖然缺點多,但當朋友也不錯的。
顧音竹第一次見她笑,不防心頭亂跳。柳慕莞嘴唇本來就生得好看,一彎,似帶著無限風情,連一旁的盛五爺和劉導都呆了一秒。
“好,那我這首新曲的名字,就叫關關。”顧音竹拿起了笛子。
柳慕莞眉頭一皺,別啊少年,你要是譜得很難聽我該怎麼辦?
但顧音竹的唇,已經落在吹孔上。
第一個音響起的時候,柳慕莞就一怔,腦海裏隻響起兩個字:仙音。
她在傳統樂器上的造詣也不低,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一聽便知。
而顧音竹的竹笛技藝,已算是大師級別。
也難怪,她淡淡一笑,能被盛五爺收為弟子的人,能差到哪裏去?
真是難以想象,他那樣的性格,能吹奏出這樣的音樂……
顧音竹垂著眼,唇含著笛孔,指尖如玉,按放在音孔之上,柳慕莞才發現他的手也很好看。
她微微閉上眼。
這曲風清雅,卻含著一絲情慕與哀思,似帶著鉤子,挑起人心底最深的渴慕……
顧音竹作出這樣的曲子,該是用了真心吧。
她睜開了眼,想讓自己從這音樂中脫離出去,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一個男人的身影……
是她現在最不想記起的一個人。
一曲落下,室內餘音繞梁。
眾人皆無聲。
良久,盛五爺才長歎,“音竹,你應該可以出師了……我以後,也沒多少可以教你的了。”
“師父。”顧音竹心裏有喜,也有些惆悵。
他後退一步,對著盛五爺,恭恭敬敬地跪拜,“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五爺您永遠是音竹的恩師。”
一旁的劉導不由得拍手,“顧少這曲子真是絕了,五爺,我有個提議,這次的電影,能否請顧少為我們配樂?”
“什麼電影?”顧音竹好奇。
“是漫漫當年封後的那部《紅綾綢》,我準備找劉導翻拍,紀念漫漫。”五爺解釋。
這部電影,他是投資人,有最大的話語權。
“是,你們來的時候,我們正討論到選角的問題。”劉導補充,眼神卻落在柳慕莞的身上。
顧音竹進門之前,他們正就女主角的選角而糾結。
在盛五爺心目中,現如今當紅的女明星,沒有一個有能力去詮釋蕭漫的經典角色。
劉導提議的備選名單,全都被他一一否決了。
正愁著,柳慕莞就進了門,像是上天專程給他們送下來似的。
“關關小姐,以前有沒有拍戲的經驗?”劉導突然問柳慕莞。
“沒有。”柳慕莞答得自然,回得幹脆。
“那有受過這方麵的訓練嗎?”劉導依然不死心。
“沒有。”這回答,連字都不換一下。
“嗬嗬,那太可惜了……”劉導是真的惋惜,他浸淫影視行業多年,看人準得很。這等皮相骨相的美人,哪怕站電影裏當個花瓶,也能讓畫麵亮起來不少。
“那關關小姐,要不要去我的戲裏觸個電,客串個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