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導，我是關關，您還記得我嗎？”
一片漆黑的房間裏，柳慕莞帶著耳機，靠著牆，雙手盲翻著一隻五魔方。
劉凱承顯然愣了好幾秒，這才回過神來，“是……關小姐？”
電話裏聽起來，她的聲音很有特色，雖然冷，卻像冰淇淋一樣甜，還帶點奶味。
“是我，大晚上的打攪您了。”柳慕莞有禮貌，但不卑不亢。
“哈哈，也不算很晚，”劉凱承笑起來，他心裏直犯嘀咕，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為什麼聽到一個漂亮女孩子說話，會覺得有壓迫感？
“是有什麼事嗎？”他主動問。
“嗯，是的，今天下午在盛五爺那裏，有點冒犯您了，思前想後有點不安，想道個歉。”這話說得很婉轉。
“哈哈，我怎麼不知道，哪裏冒犯了？”劉凱承覺得自己說話不笑出聲，就有點不自在。
“劉導問我想不想演戲，我說暫時，沒打算。”柳慕莞頓了頓，“不過那是暫時，已經是過去時了。”
“哈哈，那你現在打主意要演了嗎？”劉凱承是真心高興，他剛剛還和夫人說，可惜這個苗子了。
“我想試鏡《紅綾綢》，可以嗎？”柳慕莞說到這裏，都是客客氣氣的。
“紅綾綢啊，那應該沒問題吧，那劇裏有個角色應該蠻適合你的，”劉凱承說到這個就話多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蕭漫的原版，那裏麵男主和初戀生了個女兒，那女兒長大特別美……”
“我想試鏡女主角。”柳慕莞打斷了劉導。
不是她不想保持禮貌，而是不想讓劉導幻想太深。
畢竟想得越美，現實越疼。
電話那邊，安詳，入土般的安詳。
柳慕莞不緊不慢地嚼著口香糖，再緩緩吹出一個泡泡，等著劉凱承回話。
她談事情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往往單刀直入，直取主題。
能成就成，不能成也好走下一個解決方案。
過了半晌，劉凱承才小心翼翼地在那邊問，“就女主角，沒別的考慮了？”
“嗯，我對除了女主角以外的戲份不感興趣。”柳慕莞手指彈著魔方，又吹了一個小泡泡。
又是好幾秒。
劉凱承才歎口氣，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狠狠說道，“成！那你下周來試鏡女主！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過不了，誰來求情都沒用。還有，這角色不是我一人說了算，五爺他是投資人……”
心高氣傲的漂亮姑娘他見多了，摔一摔，被社會毒打一頓，自然懂得收收脾氣。
“謝謝劉導。”事情談妥，柳慕莞不想多聊，“下周見。我沒什麼經紀人，您讓人把時間地點發我這個號就成。”
掛了電話，劉凱承還一臉懵。
不對，這就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而已，他在慫什麼慫？
剛剛那種和金主爸爸談話的緊張感，從何而來？
“怎麼了？”劉夫人問。
“就今天我跟你說的，那個特有靈氣的小姑娘。”劉凱承解釋，“她又想通要拍戲了，還想進紅綾綢。”
“是個苗子就栽培栽培唄，”劉夫人這方麵倒很大氣，“不過你得給我們雁雁安排個角色啊，我是說如果男主真是簡琮蘇的話。雁雁對他很有好感呢。”
“這個你放心，五爺那邊也對簡琮蘇很滿意，他是蕭漫兒子，演技又不錯，年齡也合適，應該沒變數。”
推舉簡琮蘇，劉導也是有點小心思，自家夫人女兒都對他很是中意，這次進組，應該是個培養感情的好機會。
隻是想到那位關小姐……
劉凱承又歎口氣。
關小姐，有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