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剛已經討論過了，”鄭經理身旁另一位公關人員忍不住開口，“劇組當時沒有開攝像機，也沒人拍下那一幕，對方咬死了是你動手，而且從最後結果來開，也是對方被潑了一桶瀝青，所以我們是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讓網友相信事實。所以——”
“所以哪怕對方是自己朝自己身上倒一桶瀝青，也可以隨意栽到我頭上了？”柳慕莞依然帶著笑，不過這笑的溫度已經有點低。
現場不覺彌漫著一股冷意。
關小姐是在笑，神情語氣也和先前一般溫和，但不知為何，所有人都覺得肩上有點沉。
“沒什麼深仇大恨，誰會自己朝自己身上倒瀝青來栽贓你啊！”小朱終於忍不住開口，“當時我們都在場，都看到那人是想來潑你的，不過是你運氣好，把桶給他踢過去了。再說了，蒼蠅不盯無縫的蛋，要是你真一點問題都沒有，別人為什麼要來潑你呢？”
柳慕莞不由得抄起了手，似笑非笑地看著小朱，“朱助理是吧？”
她雙目如星熠熠生輝，卻無端看得小朱後背一冷，生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她連忙移開眼神，不敢和柳慕莞對視。
柳慕莞瞟了一眼坐她身邊的簡琮蘇。
“受害者有罪論，朱助理倒是玩得很溜，這麼說，我就該白白站在那裏，隨別人往我身上潑東西，裝委屈討可憐了？我被人無端攻擊陷害，倒還是我的錯了。”
“你、你本來就不該還手的。”小朱眼神躲閃著，“人們都是同情弱者的嘛，你要是真的被潑了，現在還可以博取一點大眾的同情，哪裏像現在，所有人一邊倒，聯名抵製你……”
“小朱！”這一次，打斷她的人是簡琮蘇，他微微皺眉，聲音很輕，“閉嘴。”
小朱再一次埋下了頭。
不過心裏很不服氣，她說錯什麼了？為什麼琮蘇老是幫外人啊？
“其實朱助理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鄭經理略微思考，竟然這般開口，“關小姐你是新人，對這個圈子的有些法則不太清楚，觀眾隻會相信他們願意看到的，至於真相是什麼，沒人關注。關小姐你作為受害者，按情理會反擊，可是這份反擊，給了對方把柄，稍加運作，就會掀起軒然大波。”
柳慕莞抄起手，她稍稍垂頭，卻是勾起唇角，看著眼前的會議桌。
“這麼說，無論是朱助理，還是鄭經理，心裏都清楚，其實是有人刻意陷害栽贓我了。”
會議室裏靜了一瞬。
小朱還想說話，卻收到了簡琮蘇冰冷的眼神。
“沒錯吧？”柳慕莞掃視會議室一遍，“朱助理也說了，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誰會幹這種事？鄭經理也承認，有人在背後運作。所以，別人上門來打，我就隻能，任由搓圓捏扁了？”
“這個……”鄭經理不由得看了一眼劉凱承。
從一開始，劉導就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其實在柳慕莞過來之前，公關團隊就和他溝通過了，劉導當時的意思，就是無論如何要保下關小姐。。
但是公關團隊從各方麵考量，都建議他丟車保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