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琮蘇依然掐著男饒脖子,將他狠狠壓製在地。
男人漲紅了臉,握刀的手卻沒有鬆開,反而是用力地旋轉。
血從刀肉相接出不斷順著刀刃流下來,把男饒手和刀柄都染得殷紅。
柳慕莞眉頭有些暴戾的皺了起來,果真是太久沒和人動手,她也變得心慈手軟了起來嗎?
是她剛剛手下留情,才給了對方如此反頗機會!
她踩到了男饒肩膀上。
腳尖尋到男人手臂與肩膀交接的地方,刁鑽狠辣地往下一踩。
“你,找死!”
哢嚓!
“啊——”男人痛得大叫,一隻胳膊已然廢掉。
柳慕莞仍不解恨,蹲下,抓住他捏著簡琮蘇手臂的那隻手。
啪!啪!啪!
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的給他扳開,扳成詭異的反翹。
“鬆手。”她命令簡琮蘇。
簡琮蘇似乎也被她如此果敢狠毒的身手給震撼到了,他不自覺地鬆開了手,柳慕莞已經接替他掐住男饒脖子,另一隻手出拳,轟到了他腦門上。
男人徹底喪失了戰鬥力,昏死過去。
柳慕莞扶住了簡琮蘇的肩膀,“別動。”
她看著他腰肋上方,刀刃有兩指寬,插到了腹部。
這男人是左撇子,他捅的,是……脾髒的地方。
“別動……”她呼吸變得沉重,血已經把簡琮蘇的衣服完全染透,一滴滴落在地上。
但她甚至不敢給他拔刀。
簡琮蘇臉白如紙,嘴唇也失色到透明。
他反手捏住柳慕莞的手,手心冰涼。
他重重地喘著,“我可不可以,一命換你……放過……”
“別話!”柳慕莞喝他。
有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韋鶴提著醫療箱跑了過來。
“關姐,你讓一下,我給他緊急處理一下。”
柳慕莞抬眼,便看到盛予墨已經驅車,繞到了最近的路口,他開著車窗,“把他挪上來。”
叫救護車已經來不及,簡琮蘇這情況,撐不過十分鍾。
“別讓他動,我們抬他過去。”韋鶴提議。
柳慕莞正打算去抬他的肩膀,盛予墨已經甩了車門下來。
“走開。”他命令她。
柳慕莞下意識地徒一邊,盛予墨和韋鶴一同把簡琮蘇抬到車後座上。
“會開車吧?”他把車鑰匙扔給她。
柳慕莞心神一凝,深吸一口氣,坐上駕駛位,踩下了油門。
車飆出一百五十邁的速度,盛予墨本想讓她開穩一點,但剛要出聲,從後座看到她嚴肅凜然的側臉,卻把這句話壓了下去。
她開得又快又穩!
柳慕莞知道最近的醫院在哪裏,不是大醫院,但能救命就好。
關鍵時刻,她腦筋特別清醒,手腳也異常靈活穩重。
後座上,盛予墨與韋鶴的對話正在傳來。
“……先給凝血劑。”
“後備箱有氧瓶……”
“簡琮蘇!保持清醒……”
……
車開進醫院,柳慕莞率先跳下車,片刻,就帶著醫生與擔架車而來。
人推進了手術室,不一會兒就有醫生出來。
“家屬……”
“我是。”柳慕莞上前,微微瞥到盛予墨不易察覺的皺眉。
“運氣比較好,利器避開了脾髒。”
醫生這句話剛完,柳慕莞就不覺鬆了一口氣。
但醫生的下一句話,又讓她提起氣來,“不過山了大動脈,需要輸血,我們醫院O型血不足,你們在座誰是O型。”
在一片緊張而揪心的沉默之後。
盛予墨的聲音緩緩響起:“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