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母如斯,隻能跪淚伺候。
難不成還要把她扔到大街上去喂豬?
“我馬上給你點!”柳慕莞發誓自己所有的好修養,都在蕭漫這裏耗盡了,“對了,紅綾綢那邊還有事,我就先走了,記住,任何人問你……”
“好啦好啦,本宮自有定力。”蕭漫揮揮手,“奶茶要溫熱半糖,養生。”
柳慕莞:“……”
太後,您這種恣意放縱的活法,就和養生兩個字沾不上關係!
趁著沒被盛予墨看到,柳慕莞狗狗祟祟地溜掉了。
……
如故如敵租下的拍攝基地很大,盛予墨繞過假山庭院湖泊,越走四周越寂靜。
關關不在導演那邊,不在休息室,也不在這裏。
她……該不會是在躲他吧……
想到她極有可能撒謊騙了他,手裏壓根就沒有莞莞給他的信……
陽光之下,盛予墨的臉色透著寒雪的涼。
前方是一片碧波荷塘,翠綠寬大的荷葉一匹匹反射著耀眼的陽光,涼亭裏,有個身著宮裝裙的女人,背靠著朱漆的亭柱,悠然舉著一隻電動風扇,哼著揚州調。
盛予墨正要繞過去,女人忽然轉過了身,提著裙子,從涼亭裏款款邁步下來。
“嗯?”她一抬頭,風情萬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目光落在了盛予墨的臉上。
盛予墨也是一怔。
這女人……
“哎呀!”盛予墨怔然之際,女人臉上卻顯出驚喜之色,喜笑顏開地搖曳上前,“這位官人,看著好生麵善。”
麵善?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詞來形容他。
女人繞著他轉圈,上下打量著他,“嘖嘖,看這堂堂八尺俊俏男兒,陌上公子如玉,風流翩然醉人兮……”
盛予墨:“……”
有病嗎?
女人閃到他麵前,手裏的風扇對他吹風,“公子,我看你眼角含春,麵帶桃花,印堂隱隱金光閃耀,想必你是出身百年名門,獨秀於林,富貴相,命格不凡……”
盛予墨:“……”
這女人比姓嚴那隻老鬼還會忽悠!
女茹點頭,又搖搖頭,“公子你萬事順心,有帝王將相之才,唯獨姻緣一事命犯孤星,可憐你空有金山玉貌,卻孤身一人,鬱鬱寡歡……不如——我送你一物,保你從此如花美眷在懷,日日成雙對啊,夜夜做新郎!春、風、幾、度、玉門關!”
盛予墨麵色寒凜,當麵他孤身一人,鬱鬱寡歡,是嫌自己活夠了嗎?
“送什麼?”他問,聲音也幾近結冰,
她要敢送她自己,他會直接把她扔到荷塘裏去清醒清醒。
女人掩嘴,“我送你一個——丈母娘!哈哈哈哈……”
她笑得花枝亂顫。
“哎喲……”她捂著肚子,眼淚都笑出來了,“公子,你、你考慮一下,通明達理心善人美的丈母娘,錯過機不可失,我先回劇組去了……”
盛予墨……實在不明白她的笑點在哪裏?
不等他什麼,女人就收起笑臉,哼著調,朝前庭劇組的方向走去。
盛予墨看著她拖著裙擺,舉著風扇,娉娉婷婷的背影。
他的聲音,平淡而隨意,是女人剛剛可以聽到的聲音:
“等一等——蕭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