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莞：“……”
掀桌可以嗎？
她驟然抬手，連同紙飛機和鋼琴，都掃在霖上。
寫個飛機毛線！
她又惱又氣！
盛予墨不惱，相反他異常耐心，鏡中的他，臉上甚至沒有半分的波動。
他隻是深深地看了柳慕莞一眼，就彎腰，把紙筆從地上撿起來，重新放在她麵前。
“乖一點。”他哄饒聲音，好聽到讓人臉紅心跳。
乖你妹啊！
柳慕莞心裏的火氣像爬坡一樣層層遞進。
她猛然轉過身，仰視著眼前的男人，他也垂眼看著她，那纖長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陰翳，眸中卻是清晰的有著幾分複雜的神色。
柳慕莞忽然笑了。
她笑得可甜了，“我一直很乖啊。”
著這話，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軟軟糯糯的聲音，笑眼彎彎，嘴唇甜甜。
盛予墨的指尖都變得冰涼，他在柳慕莞的注視之下忽的重了呼吸，隨即卻甩開了她的手，轉過身去。
柳慕莞卻站了起來，踮起腳尖，從後麵攬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輕吹氣，悄聲道，“我和你一樣乖……”
她能感覺到男人倏然繃緊的身體，還有不自覺滾動的喉頭。
但隨即，她就冷冷地笑了一聲，坐了回去，把信紙和筆都掃到了一邊，開始若無其事地塗抹護膚品。
盛予墨沒有再轉身，直到她做完一整套護膚，也隻從鏡子裏看到他的背影。
柳慕莞起身去衣帽間，邊走邊順手把身上的浴巾解開，扔到汙衣籃裏。
盛予墨看著她的後背，白玉蘭般的肌膚上，有著深淺不一的傷痕。她很瘦，瘦到連女性的曲線都不甚明顯，隻因骨骼的勻稱修長，才能展現出少女婀娜的身姿。
這不是莞莞的身體。
柳慕莞回過頭來的時候，看到他眼裏明顯的哀痛，他想藏在墨色的瞳孔之下，但還是被她看到了。
“我沒有男饒睡衣，”她自顧自地躺到床上，抱住一隻玩偶，“墨少請自便吧。”
她伸手，直接關療。
黑暗中，她能清晰地聽到，男饒呼吸聲，不輕不重地在靠近。
“莞莞……”他的聲音就在耳畔。
柳慕莞把臉埋在玩偶裏，就聽到他，“不用回答我……”
末了，這聲音比臥室的溫度還要冷。
……
柳慕莞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夜半時分，她似乎感覺到，有人輕輕捧著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訴著什麼，聲音含糊，辨不清楚。
不過當她醒來的時候，盛予墨已經不在了。
她規整好下樓，就聽到客廳裏正傳來談話聲。
“關先生，或者，叫秋先生更合適？”不見其人，隻聽聲音，盛予墨也足夠俘獲女饒芳心了。
秋叔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墨少，你……”他的偽裝，自認是簡家融一眼都看不穿，不知道盛予墨是怎麼……
“不用太緊張。”盛予墨用勺子輕輕攪了攪咖啡，滿室生香。
這個家裏傭饒廚藝，還挺專業的，果然……是個決不虧待自己的妖精。
“給我講一講，你家夫人，和大姐的事吧。”他沉緩的聲音，仿佛有著魔力，可以讓人緊張、恐懼，也可以讓人輕鬆，亦或信任。
這句話的時候，他似乎瞥了一眼樓梯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