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牛鬼神蛇，花花腸子，百般詭計，柳慕莞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不由得輕笑了一聲，目光掃過眾人，“剛剛我聽有人，她要辭演？”
“關你什麼事呢？”胡尤其不滿，她隻是個助理，職業背鍋，不怕得罪人，不客氣地反問柳慕莞，“你又不是這個劇組的演員。”
誰料柳慕莞壓根不看她一眼。
她隻冷聲道，“站出來。”
眾人一愣。
“叫你們站出來，”蕭漫又抓了個果子啃著，“剛剛辭演的全都站出來。”
她可以不理會這些野雞咯咯噠噠，但她家寶寶的話可不能沒人聽。
見沒人動作，她頓時瞪大了眼：“你們是聽不懂嗎？什麼智商啦，紫丹，給她們一人抓把核桃，補補腦。”
“得意個什麼勁兒啊！”飾演宮女的女演員站了出來，“是我的辭演，不但我了，她們也全都了。怎麼了？你一個其他劇組的女演員，還要來我們如故如敵的劇組指手畫腳了？”
柳慕莞淡淡一笑，端是溫和：“好，一個。”
她楊玉兒身邊的幾人，“她你們也要辭演，是真的嗎？”
飾演女二的女星猶豫了一下，卻也站了出來，“沒錯，劇組不給我們一個公道的法，我也要辭演。”
“我也是。”
“我也是……”
一瞬間，又站了四五個出來。
如故如敵能在片尾演員表上出現名字的女演員，幾乎站了一半出來。
“很好。”柳慕莞拍了拍手，“齊導，劇務在哪裏，給她們結算一下片酬，所有有她們的鏡頭剪掉重拍。該招人招人，該試鏡試鏡，閑雜熱，好走不送！”
“什麼？”
眾人震驚。
“你是什麼人？敢這種話？”
“齊導都沒讓我們走，你讓我們走？你到底是哪兒來的？”
“關姐，這裏不是你的紅綾綢，你找準自己的位置，清醒一點好嗎？”
……
柳慕莞笑了。
上一次讓她找準自己定位的家夥，已經被拖鞋底板兒抽跑了。
她抄起手，蔑然淡看這一群螻蟻：“楊玉兒的助理有句話倒是沒錯，我不是這個劇組的演員——”
“是啊！”
“你本來就不是！”
“你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別我們不客氣！”
柳慕莞攏了攏耳發，悠悠然繼續道：“我隻是這個劇組的製片人。”
安靜。
絕對的安靜。
下一秒，除了本就知情的蕭漫，其餘人幾乎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齊導。
齊導訕笑了兩聲，才對眾壤：“關姐因為平時要進行紅綾綢的拍攝，日程安排比較緊，所以不常來這邊……”
這下，連剛剛叫得最歡的人，都閉上了嘴。
柳慕莞依然帶著淺笑，淡淡道，“所以，劇務可以來了嗎？”
這話，是問齊導的。
齊導實在為難，換人其實沒什麼，他剛剛也是有這個心思的。
但關姐當著所有演員的麵，這樣發號施令，實在有些沒把他放眼裏了。
何況，這些人，全都是他選的角，她平時什麼事兒都不幹，這一來，就換掉了一半的人。
出去，也不能服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