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這樣望過樓下？】
發了以後，她才失笑。
這個時間，黃雞還在樓下的寢室裏睡覺呢，怎麼可能讀到她發的信息？
心裏煩，前世的一些事，接撞而至出現在腦海裏。
造成車禍的那次刹車失靈，是誰幹的？
鄭碧珍？還是盛家的人？
她嫁給盛予墨，究竟擋了誰的路？
她雙手撐著台的邊緣……簡家的事情解決以後，就把這些舊賬好好算了算吧。
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柳慕莞拿起了，意外發現是簡琮蘇打過來的。
是簡琮蘇打給關關的……她手機設有程序，撥打不同的號碼，顯示不同。
接起來，還沒話，簡琮蘇就在那邊問道，“你在哪兒？”
他在喘氣，好像是剛剛跑步了一樣。
柳慕莞一愣，反問，“你還沒睡？”
“錄製節目呢，結束以後去吃了宵夜。”他呼吸稍稍平穩了一點，“才剛剛回酒店。明我就可以回來了。好久沒見麵了，你還好吧？”
“我很好。”柳慕莞平靜地回答，“怎麼想到突然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邊安靜了幾秒，簡琮蘇才開口，“是鳴哥，他啤酒喝多了，一直在要感謝你的知遇之恩，非讓我給你打電話，謝謝你……”
柳慕莞啞然失笑，“為什麼是讓你打，不是他給我打。”
賀笙鳴酒量是不太好。
“他看不清手機通訊錄了。”簡琮蘇聽她在笑，也跟著笑起來，“我隻能給你打一個，他鬧得我心煩。你……這段時間怎麼過的？”
“嗯，就隨便過一過咯。”柳慕莞輕鬆地用腿敲著台的外立麵，她聲音悠遠起來，“秋夜裏的空氣很好，睡不著，看看和地……”
“你在外麵？”簡琮蘇似乎有點意外。
“嗯，在台上坐著呢。”她仰起頭，望著夜空。
“心情不好嗎？”他的聲音有幾分心，“似乎從沒見過你有心事的樣子。”
印象裏，她運籌帷幄，輕鬆自如，他難以想象她也會有煩惱。
看到她使鴨裏發的那張照片的時候，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也在台上站立過，看過那遙遠的地麵，想象過自由落體後的粉碎與終結，他不願意去想，她也會有這樣念頭。
“有些不好。”柳慕莞沒有隱瞞，她微微歎氣，“人都是有煩惱的。”
“注意安全，心點，”簡琮蘇把擔心收斂起來，盡量不讓她察覺，“這麼晚了，應該休息了。”
他沒再問她為什麼心情不好，每個人都是有秘密的。
“你也早點休息，晚安。”柳慕莞把腳收了回去，簡琮蘇似乎還沒打算掛斷電話，她笑了笑，“謝謝你。”
雖然這不是她想要等到的電話。
但在這時候，他的慰問也算是一份溫暖。
不等他晚安，她已經掛了。
簡琮蘇還想再什麼，那邊已經傳來了盲音。
他愣了愣，盯著手機屏幕發呆。
但願不是他想多了，她那麼強大、自信、獨立，怎麼可能像他一樣，有輕生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