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蘇蘇、蘇蘇……”劉莘雁支持不住，靠著背後的牆，順著滑了下去。
兩名保安已經嚇傻了，呆呆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賀笙鳴渾身發抖，拿著手機卻怎麼也撥不出一個簡單的號碼。
現場中，隻有柳慕莞最為鎮定。
她跪在床邊，掀開了被血浸透的被子。
割腕，和簡娜上次割得一樣深。
隻不過，簡娜割的是靜脈。
但簡琮蘇，顯然是……割到了動脈上。
該死！
他怎麼下得去手？
柳慕莞的動作驟然加快，撕下被單，給他包紮止血。
“還愣著幹什麼！打電話啊！”她一邊動作一邊叫賀笙鳴。
“我在、打……”
啪的一聲，手機從賀笙鳴的手裏落在地上，他臉色慘白，不由自主地跪在霖上，撐著地板，渾身發抖如秋葉。
簡琮蘇的狀況，令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簾年阿雯的事。
那時候，她也是這樣，躺在那裏，渾身是血，生死不明……
從那以後，每一次看到這種大麵積的血，他都會控製不住的暈眩難受。
千鈞一發之際，劉莘雁回過神來，摸出了手機，快速地撥通羚話，“救命……有人自殺了，在、在哪裏……”
“粼江視界二十三樓8號！”柳慕莞簡易地包紮了傷口，俯身過去，扳簡琮蘇的眼瞼，看他的瞳孔情況。
他呼吸微弱，但如果搶救及時……
“等等！”她喊道，“這是什麼？”
剛剛進來太過驚駭，沒注意到周遭，此刻她才看到床頭櫃上，整整齊齊地擺著的兩排藥瓶。
“維生素，蘇蘇喜歡吃的維生素，”柳慕莞記得那些藥，她曾經去簡琮蘇一間公寓拿過。
柳慕莞拿起其中一個瓶子，空的。
她心一沉。
這瓶子，這些維生素的種類，似曾相似。
“恐怕不是……”想到了什麼，她突然覺得呼吸困難。
“不是的，”賀笙鳴好不容易緩過一點，“不是維生素，我偷偷查過，是、是抗抑鬱症的處方藥，很多種，他吃得很雜……”
嘩啦啦——
柳慕莞把所有的藥瓶都掃到霖上。
空的，全都是空的！
他把所有的藥都吃了！
她猛地平床上，把簡琮蘇提了起來，往自己背上背，“還等特麼什麼救護車！馬上送醫院啊！”
“阿關，我來幫你！”劉莘雁激起了莫大的勇氣。
簡琮蘇太沉了，也太高了。
柳慕莞有巧勁，但這幅身體缺乏蠻力。
“你讓開，去開門開電梯。”賀笙鳴攔住了她，看到劉莘雁無所畏懼的模樣，他的暈眩和難受竟然減輕了不少。
讓兩個女人背人去醫院，他這個男人要來有什麼用？
再不適他也要挺過去，人命關！
粼江視界身為帝都頂級公寓，周邊的配套設施很完善，醫院離得並不遠。
賀笙鳴和柳慕莞把簡琮蘇送進去之後，兩人都有一種脫力的感覺。
“蘇蘇他、他不會有事吧……”劉莘雁含著淚水，“他為什麼啊，為什麼啊……什麼事情想不開要這樣啊……呸！都是我烏鴉嘴，都怪我，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