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人潮散去,常淵曇細細體悟了花滑剛那般輕浮的做派,不談舉手間地變色,卻生地幾分地方豪俠的隨性灑脫,不去那跳繩身法如何有辱高手風範,哪怕贏得不光彩,就算你撒潑耍賴,但真的贏了夏侯德三人那也算在江南道上功成名就了。
常淵曇兩眼精光一閃而過,仿佛想到了什麼但又像是隔了層薄的可以透視的窗戶紙,但任自己如何努力,也無法捅破。
“一點高手風度都沒有,師哥你可別學他。”贏吟望著口袋中空空如也的包裹輕輕歎息到。
常淵曇雙眼一凝,嘴角向上一勾,一把抱起還在低頭撿著掉落在包裹紙中的油酥餅兒碎屑,臉色激動,在贏吟臉頰之上點上一口,惹得妮子臉漲紅,支支吾吾的喊著師哥。
常淵曇隻離登堂入室的中堂隻有一線之隔,半年多的比試卻遲遲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今日見花滑與夏侯兄弟一戰再除卻感受到花滑那市井無賴的做派外,更有一副隨性,按自己的喜好決定自己下一步的動作這才是真正處於江湖兒女才有的做派。
武學沒有高低之分,這就是這場比試常淵曇看到花滑所想傳達的深意。
朝著花滑遠去的方向,常淵曇一個彎腰作揖,沉聲道“常某在此謝過花兄”
人潮翻湧早已不見蹤影的花滑伸出食指摸了摸鼻子,拇指向鼻子一掏,扣出一大塊鼻屎放在鼻尖聞了聞,厭惡的一指彈開嘀咕著“老子最近怎麼屎尿那麼多,那個千敗劍客也算資質平平,真不知道師傅為什麼對他那麼上心。”
原本英俊的讓男人都羨慕的臉上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換了個手,反手掏著自己耳屎,用力一吹,耳屎飄落空中隨著身影緩緩消失不見。
常淵曇緩慢起身,心中頓悟,原本緊閉的一百單八處竅穴其中的兩臂處有了隱隱鬆動的痕跡。
看著一驚一乍的常淵曇,贏吟滿腹狐疑,心想著師哥不會被花花刺激的瘋了吧,拚命的搖了搖頭,恨不得給上自己兩巴掌,自己的師哥什麼樣的心性自己比誰都清楚。
武學功法不分高低貴賤,唯有習武之人的心性參差不齊,武當老掌教懸道真人姬怵機傳聞心性如同幼學孩童,每日不是爬樹掏鳥蛋就是下池塘摸魚,毫無一點掌教架子和高手風度,但又有誰能瞧了他,一身道法內斂與普通老者無二,更是傳出國主姬簡親上武當請老掌教出山,官拜護國國師,卻被老人以一句“皇城的鳥蛋有玉柱峰的大嗎?護城河中鯉魚有紫霄殿前池塘的肥不?”問的國主姬與文武百官一臉茫然。次日燒香禮畢之後,國主姬隻留下一句“護國國師的位置給老師一直留著。”惹得當今武林心潮澎湃,無數江湖兒郎持劍欲上武當想證實老掌教是否真的護國國師的真才實學,老掌教也是來者不拒,但真要真刀真槍勒緊褲腰帶幹架時都會道“你要當,你就去,老頭子還要去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