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1 / 2)

三根紅線纏繞而起成了一個,佩戴在常淵曇右邊手腕,紅繩用的是江南地區獨有的蠶絲剝落下的殘絲,裏麵犯黑表麵卻與優質品無二,隻有撥絲數十年的老手藝人才知曉其中的門道,殘絲不能用在禦用錦緞布匹上,但是偷藏一些用剩下的殘品,宮廷女官看到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不要養家糊口,誰不用一日三餐。

而在雲鏤帝國中,有一條關於蠶的鐵律,曆經了三百餘年都不曾改變,那就是養蠶人,隻能一輩子留在宮中,生老病死都不得出宮,不管你是何等身份,平民百姓或是王公貴族,隻要牽扯到蠶,雲鏤都是一視同仁,無數人爭破頭想入宮麵聖,更是有著數不清的女子憧憬著雲鏤這名最為年輕,卻被史官寫上一筆不昏卻庸,敗亡雲鏤三百年基業庸碌之輩,姬簡對於所有人對於他的評價卻都一笑置之,帝王威嚴在此時成了空話,一個兩年之間丟失半數領土的國主,在雲鏤更是被人看做罪人。

“殿下,陳賢玨又在傾雲殿門外跪求麵聖。”習慣了稱呼姬簡殿下,而非陛下的十四站在正把玩一直通體雪白的鴿子的姬簡身旁,姬簡從鴿子腳踝竹筒取出一張巴掌大卷起成線的信紙望了兩眼,攤開在龍頭文案之上,皙白雙手用力一握,將紙融成一團,交由虎麵十四,十四也習以為常,將手中紙團拿到不遠處一顆青銅古樹造型的燭台前,大手一置讓紙團在燭火中化為飛灰。

“嘿,這老狐狸。”姬簡望了眼右臂上麒麟團的紋身,這與生俱來的圖案自隨著自己逐漸展開,“十四,讓三哥回趟京,通知吏部尚書嚴晉與戶部尚書魯三臣過來一趟。”姬簡摸了摸信鴿的潔白的羽毛,沒有絲毫帝王氣象的笑了笑“告訴陳賢玨,寡人還未早起,讓他繼續跪著吧。”

左丞相陳賢玨兩朝元老,先帝駕崩前更是能依仗徐威梁做矛,四海升平,任陳賢玨為盾,充實雲鏤根基,更是托孤與二人,未談及左膀右臂之,早年更是差點拜陳賢玨為師,學以王霸之術治國,可是姬簡一心開疆擴土,對於內政之事更多是作為放任,陳賢玨一派,兵部,戶部兩黨給與所有支持,原本還有徐威梁與衛龍組於其左黨相互製衡,此時徐威梁,林震戰死,衛龍組一十八人隻存五人,哪怕十八如何精通謀略算計,在此時也可以算是孤掌難鳴。好在如今老三在江湖上建立白寺教,擁有教徒達到近萬人,聲勢在朝廷中也是尤為響亮,為此,陳賢玨不止三次的早朝之中提及,“民擁私軍,積糧,無為,為跗骨之蛆,蠶食帝國精氣不可不滅。”姬簡先前幾次還是嘿嘿一笑以“民間草莽萬千,白寺教不足為慮。”的辭推辭,直到後來,陳賢玨幾次三番聲稱這是亡國之照時,姬簡這才拍案而起,罷了左丞相一職半月,在後日文武百官百般求情之下這才赦免了這位被先帝譽為王佐之才的左丞相。

“陳賢玨啊陳賢玨,你到底是哪一點入了我父皇的慧眼。”姬簡托著腮幫子,紫金冠被放在文案之上,盯著門口的風鈴愣愣出神。

“欽監史大人求見。”一名太監站在門外,顫顫巍巍與陳賢玨一同跪倒在地,用著尖銳的聲音向屋內傳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