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淵曇望著隔壁桌的幾名大漢,聽著他們不聽的討論著魯豫二州傾巢而出與崇浮一戰,定當一戰破城等等的無稽之談,更誘人拍著胸脯要是自己能坐上將軍,一定能帶著一支奇兵刺殺了劉沉筍這叛徒的奇思妙想。

大不大,也不,放在襄陽城中與他規模相等的就有七八座,兩層屋二樓上一名衣著華麗,腰間配有一柄精致的讓常淵曇和劍癡瞠目結舌的長劍緩緩下樓,劍柄雕有朱雀展翅,兩隻朱雀圍繞一顆驪珠的造型定型而成劍柄,劍鞘則更是通體血紅,上麵密密麻麻篆刻著無數符文,至於其文字所屬,常淵曇眯著眼瞧到了幾字,眼神變得迷離,清楚的看到劍鞘最中間刻著赤扉二字,字體方正棱角分明,這正是早已被雲鏤以楷代替下的洛雲字體,洛雲字體好認,常淵曇隻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屬於誰的記憶,那方方正正就如被廚子一刀刀割去邊角變得整齊潔淨的豆腐。紅的能滴的出水來的劍鞘上繞著洛雲文雕刻著一隊朱雀,雞頭,燕顎,蛇頸,魚尾,更在尾部有著五種色彩不一樣的顏色。

“砰”三名男子從二樓樓梯處滾到到常淵曇桌角邊,一個個捂著腦袋嘴裏咒罵不止“臭婆娘,老子要不是瞧你有幾分姿色,不然早叫人一刀宰了你,現在跪下來給老子磕頭,今晚在賣力點,老子就饒了你。”一名三十出頭臉腫的和豬頭無異,兩條香腸掛在嘴邊,眼中怒意懼意與淫火相互交替。

隨著麵相醜陋的男子唉聲歎氣起身,屋外立刻衝入十數名手持刀劍家仆裝束男子。

全身翠紅,握著劍鞘的女子一手托著一個酒壺,仰頭往嘴裏一罐,酒香芬芳撲鼻,連一旁沉浸在六年玉樓春中的衛大勇都撇過了腦袋咦了一聲,“咯老子的,這孫子還沒有八年的雲樓春!”

衛大勇拍桌而起,正要大喝店二好好問道問道,被一旁的劍癡一把拉下坐在長凳上示意閉嘴。

女子醉眼朦朧,腳步踉蹌的扶著欄杆,跌跌撞撞的朝樓下走去,腳步緩慢,期間又往嘴裏灌了兩口酒,連看都不看邊上的男子,推攘一把朝著門外走去。

周圍食客在一陣詫異之後,相互低頭聲著什麼,沒多時,紛紛丟下手中碗筷,在桌上丟下一塊銀子後倉皇奪路而逃。

一旁剛還在自稱武藝非凡領軍才能舉世無雙的赤膊男子連大氣都不敢出,放下筷子朝著站在門口的十餘名家仆與氣焰囂張的醜陋男子陪著笑臉,倒退著出了大門,後腳一接觸門檻,腳踝被門檻一帶,整個人都摔出了酒樓,連摔倒都被扯下褲腰帶都來不及提,連跪帶爬的一溜煙消失無蹤了。

“什麼來曆。”衛大勇用胳膊捅了捅雙眼冒著精光的常淵曇,低聲問道“常淵,你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雛兒,這女酒鬼就把你的神都勾走了?”

常淵曇不去理會衛大勇的調侃,不停的辨認著離自己越來越近女子手中的劍鞘上的文字,失傳了數百年的洛雲字常淵曇看來格外好分辨,寥寥數百字的劍鞘正麵上寫著一些描述赤扉的詩詞曲,毫無可以看出來曆的字眼。

常淵曇收回目光,望著一屋子隻剩下自己這一桌食客,正襟危坐,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