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洛依對你來說很重要,難道溪柏對我來說就不重要了嗎?”
他瞧見淚珠從她眼角滑出,他很喜歡她的眼睛,靈動,會笑,此時因為他而落淚。
他捧起她的臉用袖子輕輕擦拭淚水,放緩語氣道,“她對我有恩。”
一句話便解釋了所有,所有任由洛依傷害她的事,所有讓她悲傷的事,所有讓她等到絕望的事。
她的淚哭得更是凶猛,像瀑布而下,止也止不住,哽咽一口把他推開,“可她傷害過我!蓮止!她傷害過我!她叫人用鐵絲插入我的指頭!你還因為她勾斷了我的琵琶骨!”
她邊嘶吼邊做著用鐵絲插入指頭的動作,指著指甲蓋下方的位置,神情滿是憤怒,卻又因她哭著而變得驚悚起來。
蓮止上前兩步想要把她帶進懷裏,但是桃夕又退了幾步。
“你冷靜點,先聽我說。”
桃夕打斷他的話,“說什麼都是沒用的,我一想起那夜有多痛,心裏就有多恨她,盡管那隻是曆劫,可確確實實是我經曆過的事。”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哽咽了幾下讓喉嚨盡量舒服點,“其實從你傷了溪柏的那刻起,我們就已經回不去了,溪柏打傷她是為了我,而你卻打了溪柏,你的劍比你誠實多了,從一開始你就選擇了去守護她,我原諒不了她,所以我也原諒不了你。”
“難道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這樣把我判死刑了嗎?”蓮止竟覺得自己悲傷得有些哭笑不得,卻又不能把全部實情告訴她,兩全其美的事何不發生在他身上?
他擁有很多,卻好像什麼都沒有。
“蓮止,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話落無聲,轉身刹那菩提落葉紛揚,她離去的背影倔強,而又蕭瑟。
“蓮止帝尊,這裏且有我,你回去先處理完你的事再回來找她吧。”上古佛尊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眼睛也落在桃夕離去的背影上。
蓮止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臨走前上古佛尊問了他一句,愛究竟是何物?
他回,它能讓我心甘情願停留在這紛繁塵世裏。
上古佛尊懂了。
當天晚上吃飯,按照條列來說,西佛宮是不能在飯桌上說話的,俗話說,食不言,寢不語。
但是上古佛尊卻破天荒地打破了條例。
他夾了根蘿卜幹放進桃夕的碗裏,“桃夕,在我這吃了三個月的蘿卜幹,嚐出是什麼味兒沒有?”
桃夕實話實說,“苦的,不好吃。”
上古佛尊沒怒,笑眯眯地問,“那你可知我吃的都是甜的?”
“不知。”
“那你可知人界裏的一句話,很多事情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桃夕點了點頭,不就是說每個人的人生都不同,有苦有甜,這些都隻是他們自己的感受,在別人眼裏的美好或許是他們經曆很大的努力才能換取過來,其中的酸甜苦辣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西佛宮裏的食物就是這樣,它的味道是根據每個人的心情來改變的。”上古佛尊一語道破了她吃的蘿卜幹為何是苦的,全都因為她心情低落,心態不好。
桃夕點點頭,示意她明白了。
如果她能夠樂觀對待跟蓮止的事情,或許還能有個明媚的轉機,上古佛尊真正想說的才是這句話。
的確是這樣,所有事情關鍵都在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