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仙島,煙雨閣,姬娥褪去衣衫,正躺在木桶中沐浴。
她閉著雙眼,放鬆神態,想著幫中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
似乎察覺不對勁,她睜開眼睛,側轉臉頰,嬌怒道:“放肆,竟敢擅闖妾身閨房!”
姬娥急忙躺下身子,雙手交叉,護在身前。
“放肆之人,應該是夫人才是。在下對夫人忠心耿耿,肝腦塗地,夫人卻命人暗下死手,是何道理?”黑衣人摘掉黑布,站在木桶一旁,緊盯著姬娥。
姬娥見是文鵬,這才鬆口氣。
當船隊返回太湖,得知文鵬醉酒,跌落河中淹死的消息,起初她還不相信,直到她接過文鵬隨身寶劍,才不得不接受他遇難的事實。
痛失一員愛將,幾日來她鬱鬱寡歡,如今又見他生龍活虎般,出現在眼前,喜悅取代了憤怒,她輕聲笑道:“動動腦子,你若是遭遇不幸,對妾身而言,又有何好處?”
“是嗎?那又會是何人所為?那何老大可是你手下的人,又走一條廢棄的航線,難道不是夫人一手策劃的嗎?”文鵬有些不信,他質問道。
“妾身的手下,也並非都是心腹。妾身聽聞,這何老大早已不知所蹤,恐怕他已被人滅口。妾身聽聞這條航線是近路,也盼你早些返回。趁幫主不在,好獎賞你一番,誰知竟出此意外。公子還是多想想,平日裏與何人有仇,又是誰想置公子於死地呢?”姬娥疑惑地問道。
難道是少幫主?文鵬思量著,十有七八是他所為,他巴不得自己早點死去。看來,他必須要做出反擊,否則遲早又要被他算計。
姬娥看著文鵬深思的模樣,心生歡喜,她嬌聲細語道:“扶妾身到床榻。”
她將一旁的白巾,裹在身上,站在水鄭
文鵬抬起頭來,正好撞到她那一汪秋水,媚眼迷離,勾魂奪魄,令文鵬神情有些恍惚。
他可是打著鍾情於姬娥的幌子,接近於她。若是麵對她的誘惑,毫無反應,那她撒的謊言,可是作繭自縛,如何也無法挽回。
文鵬無奈,隻得伸手將她從木桶中抱出。
姬娥貼著文鵬,令他怦然心動。她呢喃細語,如發情的貓兒,文鵬隻覺頭皮發麻,耳朵酥癢。
姬娥嬌聲道:“奴家今夜要好好獎賞顏郎,以慶祝顏郎大難不死。”
文鵬將她放在床上,身子有些僵硬,進退維穀。姬娥佯怒道:“還傻愣著作甚?顏郎不是一直鍾情於奴家嗎?怎麼身在眼前,卻不知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姬娥起身,雙手抱著文鵬頸項,將他拽入懷鄭文鵬貼著她耳邊,輕聲道:“在下在想,是誰要加害於我?在下懷疑是少幫主所為,我先前曾得罪於他。”
姬娥在他臉上親吻,輕聲道:“噓,休要掃興。”
言罷,她翻起身子,解著文鵬衣衫,輕聲媚笑。
這姬娥果然妖媚,文鵬不知如何脫身。他伺機問道:“在下當時所中的毒,正是萬花合歡散。夫人可知,是何人所配製?”
姬娥也未回應,此時卻聽到陣陣敲門聲。門外有一侍女,在通風報信。
她急忙起身,將他推入裏麵,輕拍床頭機關。
隻聽“哐啷”的一聲,文鵬跌落下床,落在一樓。
她慌忙丟下文鵬的衣裳與靴子,低聲道:“從後山趕回住所。”言罷,又將機關合上。
這是煙雨閣一樓的雜貨房,下麵堆放著草墊,雜物等物,雖有些狼狽不堪,倒也無大礙。他隔著房門查看,原來是幫主帶著侍衛,前來探望姬娥。
文鵬整好衣衫,正要打開後門離開。轉念一想,他又蒙上黑布,飛上閣樓後窗,想窺聽一二。
“美人不必起身,老夫離開數日,甚是思念。剛剛回到幫中,就來看望美人。這些是老夫帶回來的胭脂水粉,香露,還有一些首飾珠寶。”裘幫主一麵笑道,一麵取出一掛珠鏈,為姬娥帶上。
姬娥早已整好衣衫,她謝著幫主,詢問道:“不知幫主此行,可還順利?”
“哼哼!這次帶去如此多的供奉,他還能不滿意嗎?這司空寒月真是貪得無厭,簡直是個無底洞,早晚要將我等掏空。不行,還是要盡快想辦法,脫離他的掌控。哎!”
裘幫主一聲長歎,壓住內心的欲望,從床邊站起,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夫君還需暫且忍耐,待時機成熟,再與他翻臉不遲。”姬娥坐起身子,靠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