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簡全與郡主的過世,讓文鵬複又想起做的那個怪夢,他心神不寧,著急往家趕。
又十日,一行人抵達金陵城。
翌日一早,文鵬帶著家眷,順道前往慕雲山莊,拜會慕雲婉大長公主。
許是寶兒等人的精心照顧,慕雲婉氣色好上許多,閑談片刻,不見方瑩蹤影。
原打算詢問一番,卻見寶兒朝他使眼色,他隻好沉住氣,借口在山莊停留一日。
璫璫安排湘兒兩人住下,他趁機喚住寶兒,詢問緣故。
寶兒噘著嘴,眉頭緊鎖,回道:“師兄,你還是自己去看吧。”
去往方瑩住處的路上,寶兒抱怨文鵬帶姨娘去武當,也不讓她跟隨,數落著他的不是。
文鵬將紫雲與林依依準備定婚的消息,實言相告,免得她害了相思病。
寶兒沉默不語,鬱鬱寡歡。
他知道寶兒一時難以接受,還是好言相勸,讓她早做打算,盡早斬斷情絲,打消念頭。
言談間,兩人來到方瑩住處,見她坐在桌前,做著女紅,文鵬不禁目瞪口呆,呆立門口良久。
原來,方瑩已懷有身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盡管他能體諒師妹與殿下的情愫,可文鵬很清楚她兩人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更不會被皇家所接受。
見師兄來看她,方瑩既喜又憂,她原想師兄會將她大罵一番,見他卻是愁眉不展,一言不發。
“師兄你倒是說句話,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傳出去,姐姐可如何見人?誰的話她都聽不進去,執意要將孩子生下來,可姐姐以後可怎麼辦啊?”寶兒搖著文鵬的肩膀,接連問道。
文鵬長籲一聲,歎道:“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保重好身子,將孩子生下來。可紙終究包不住火,遲早要被人知道。若是別人問及,就道孩子是師兄的骨肉,以堵悠悠之口。”
方瑩凝望著文鵬,羞得滿臉通紅,淚水直流,就要跪下,被文鵬攔住。
文鵬安慰道:“瑩兒,你有身孕在身,莫要傷心,以免動了胎氣。有師兄在,我會好生照顧你們。”
寶兒喜上眉梢,笑道:“嗬嗬,姐姐如何?我就知道,師兄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若被家裏那隻母老虎知道了,還不吃了師兄啊?哎!”
文鵬看看寶兒,一本正經地講道:“越大越不懂禮數!好歹是你嫂嫂,怎能如此沒有規矩?她那裏我來想辦法,你倆先在慕雲山莊住著吧。等我與她商量好,再接你們回府。哎!師傅他老人家,將你倆托付給師兄,可我沒能照顧好你們,師兄心裏有愧啊!寶兒,你的終身大事,師兄不橫加幹涉,不過你要讓師兄省些心。哎!”
寶兒連忙應承,答道她知道了。
文鵬長籲短歎,又囑咐她好生照顧方瑩。
離開房間,文鵬將殿下送的寶鈔,及隨身帶的銀票,都交給寶兒。
他叮囑道:“寶兒,你已長大成人,莫在使孩子氣。瑩兒又有了身孕,你可要照顧好她。”
寶兒推辭不得,隻得收了去。見師兄似有心事,欲言又止,就問師兄有何心事。
文鵬隻是搖頭,隻道沒事。
數日後,文鵬帶著湘兒等人,回到姑蘇府邸。
文鵬吃著酒,雲裳打量著他帶回的禮物,笑道:“聽夫君這麼一講,妾身也想出去瞧瞧。待孩子生下,妾身也陪著夫君,看看外麵的風光。”
趁著她心情好,文鵬陪她閑聊許久,直到她有些困意,躺在床上。
雲裳似乎想到什麼,忽然睜開雙眼,當著朵兒與珠兒的麵,揪著文鵬的耳朵道:“冤家!今日回來,就待在妾身院子裏,也不到其他姨娘那裏去。哄我開心,準沒好事。如實道來,葫蘆裏究竟賣得什麼藥。”